啊。”太夫人抱著嫡孫嘴角抽搐了一下。
“老太太,您忙著,我就帶阿菀回去歇著了。”果然,見太夫人微微點頭,明儀郡主頓時圖窮匕見了。
她原來在這兒等著呢,太夫人一愣,繼而有些無奈,見明儀郡主一雙眼睛都放在阿菀的身上拔不出來,又覺得有幾分心軟,想到老三夫妻反正也不回京都,不如先把阿菀送給明儀郡主好好兒養著。且一則是她上了年紀精力有限,還有一則乃是太夫人忍住了沒有對旁人說出來的。
阿菀年幼,正是學禮儀教導的時候。
若說這禮儀規矩,這世間哪裡還能比得上皇族。
阿菀能在明儀郡主的身邊耳濡目染,日後無論性情如何,可是隻單論禮儀,那誰家的貴女趕得上呢?
見阿菀對明儀郡主也有幾分親近之意,太夫人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輕輕點頭。
“也好。你多顧著些阿菀。”見明儀郡主利落地應了一聲,太夫人心裡如今也勉強還算是暢快。正見明儀郡主已經擺出了姑母的威儀叫蕭堂趕緊撒手把胖糰子還給郡主大人,就見院子外頭韓國公已經匆匆而來。
他這老半天才回到家中,說不好聽點黃花菜都涼了。
見他竟然這樣對妻子兒女不用心,太夫人本來有幾分好心情現在是全都沒了,老臉一沉,見韓國公上前對自己賠笑,頓時冷哼了一聲。
“你怎麼才回來!”
韓國公咳嗽了一聲。
作為一個已經有了出息的庶子的男人,就算是韓國公夫人給他生了一個嫡子,可是在韓國公的眼裡也不算什麼。
“母親,我今日與安王去喝酒,因此耽擱了。”韓國公身上還有未散的酒氣,只是酒氣之中還帶著一些花香,顯然這喝酒的地方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韓國公太夫人都要氣死了,這大白天的,韓國公就敢跟安王去喝花酒……這還要不要臉?且叫人瞧見了,能叫人嘴裡說出什麼好話來?她今日本就生了一肚子的氣,阿恬還在一旁沒有收拾,見了韓國公對自己討好的樣子,她勉強壓住了心裡的怒火,把懷裡的小嬰孩兒遞給韓國公。
“這是你的嫡子,你瞧瞧他。”
“兒子身上還有酒氣呢。燻著他怎麼辦。”韓國公笑著擺手說道。
他並未十分看重嫡子。
雖然這是自己的嫡子,然而又怎樣呢?
小東西養大還不知多久,到時候誰知道他出息不出息?
比起來,韓國公就更喜歡自己的庶子韓譽了。
這男人都重長子,韓譽生得俊秀,為人也聰慧,且讀書很好,特別給韓國公長臉,韓國公喜歡得不得了,也是因此才更加寵愛柳氏。這都多寵愛韓譽了這麼多年早就成了習慣,哪怕冒出來一個嫡子,在韓國公心裡也無法撼動韓譽的位置。
他推辭說身上有氣味兒,雖然說看似關懷,然而若是男人當真狂喜自己有了嫡子,哪裡還會注意到身上的不妥?
不玩兒命抱著自己的兒子親啊?
見他笑了笑,卻不怎麼看這個孩子,韓國公太夫人心裡生出一聲嘆息。
韓國公夫人掙命一樣生出來的孩子,可是卻被兒子這麼看不上。
“既然你身上還有酒氣,那就算了。這孩子是我的心肝寶貝兒,我說句不好聽的,日後你在我面前也是不及他的。”
見韓國公的臉色有些僵硬,欲言又止,太夫人開口就不叫他張嘴說話,冷淡地說道,“他是你的嫡子,日後是這國公府中的繼承人,比旁人都要重要金貴。你謹慎些,愛惜他些,自然是沒錯的。”她頓了頓,就叫眾人都來見過韓國公世子。見太夫人竟然張嘴就說這是韓國公世子,韓國公臉色微變。
“母親。”
“行了,去見見你媳婦兒。她為府裡立功了,且她可不怕你身上有什麼酒味兒。”
太夫人拍了拍哼哼唧唧的小嬰孩兒,對韓國公抬了抬下顎,叫他去安慰自己的髮妻。
韓國公沉默了片刻,揉了揉眼角,哪怕心裡有千言萬語,可是卻都叫太夫人這一句一句的給堵回來了。
他不吭聲地直接進了產房,裡面傳來了些微的說話的聲音。倒是一旁的明儀郡主偷偷撇了撇嘴,只覺得韓國公這人真不是個東西。蓋因傢伙才剛剛進了屋子,幾乎不過半柱香的時候就出來了,臉上依舊堆著笑容對太夫人說道,“母親,丫頭們都說產房不潔淨,男子不好踏足,因此兒子……”
他雖然對韓國公夫人薄情,然而在太夫人的面前卻不敢忤逆,老老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