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道:“四弟妹最是大方不過的,就連帶出來的丫鬟也沒個小家子氣的,一個月五百文說不要就不要。”
大太太臉色一僵,看著老太太緊緊的嘴角,嚥下了快到嘴邊的話,反正只要那錢不是從公中走就行。
四太太略帶嘲諷的看向二太太,“二嫂真是瞧著我這是什麼都好,就連八丫頭也是,看我家婉兒也是什麼都好的。”
真說得二太太臉色大變,文怡不就是眼紅九丫頭的新衣才動手去扯的,結果就推得九丫頭摔下了如意跺,頭都破了。看四太太這態度,這樑子怕是不易解開了,這可怎麼是好,老爺可說了,這四房是家裡最有錢的主了,可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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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話 題
陳嬤嬤看著冷下來的場面,忙給站在落地罩旁的碧玉使了個眼色,碧玉就帶著人在宴席處擺好早膳,老太太在三個兒媳的服侍下用完了早膳,才又重新落坐。
碧玉帶著丫鬟上了茶水,大太太率先說道:“還是母親這裡的茶水純厚。”
二太太喝了一口,就嘴一撇,不知道這去年的陳茶她怎麼就喝出純厚的口感來的,一點茶葉銀子也要摳下來。
四太太只將茶杯湊近嘴邊探了探就放下,這茶放在她孃家都是分給下人喝的,“再過些時日這雨前茶就可以了上市了,也有新茶來換換口味了。”
大太太輕拂杯蓋的手頓了頓,看了老太太一眼,才道:“這雨前茶可是有價無市的,我聽我家老爺說都要提前半年才能定到,去年老爺定茶的時候就晚了,只定到些毛峰和鐵觀音,再等段時間,我們多定些普洱,換著季喝。”
四太太笑道:“哦,那今年的茶到是定得多一些,大嫂,這定下來的毛峰可是黃貢山的?鐵觀音可是安溪的?紅茶要定呢的話最好去定武巖的。”
這話一落,大太太的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半晌才道:“這都是大老爺在外面聯絡的,我一個內宅婦人怎麼知道哪裡的毛峰是不是黃貢山,鐵觀音是不是安溪的呢?再說那武巖的紅茶可比沚水的紅茶貴上兩倍,我們一大家子這麼多張嘴要嚼用,哪能用得起那樣的好茶。再說現如今這戰亂還沒平息下來,物價也一年比一年漲得厲害,眼看著去年收的租子用去了大半,這才剛剛及春呢,哪能亂花銷?總不能這麼一大家子為了喝茶不吃不穿不用吧?”
四太太慢悠悠的笑了一聲,不知道黃貢山和安溪,卻知道武巖的紅茶要比沚水的貴得多,這大太太是自個聰明瞭呢,還是把其他人都當成傻子了。
“大嫂,這黃貢山、安溪、武巖和沚水都在南邊,離我們不遠呢。再說如今太子的軍隊都打到衍中去了,正是南北貨運不通,茶葉賣不出去正價低的時候。再說我們家的地多,去年風調雨順,糧食價格又高,此消彼長的,如果今年都吃不上一等品質的好茶,那大嫂掌家的日子只怕我們都指望不上了吧。”
說完看了一眼沒什麼動靜的老太太,又添了一把火,“父親喝紅茶可最愛武巖的呢,去年那裡正打著戰,府裡沒買上,父親去知府家做客還嘴饞了一回,在我家四爺面眼說了一嘴,最後累著四爺託我孃家舅子送了一些過來。今年武巖可是安定下來,要是還買不著,大嫂讓大哥怎麼向父親那裡交差呀?”
大太太看著四太太似笑非笑的神情,氣得牙銀暗咬,她算是聽出來了,合著那一等一的茶都產自南邊,去年沒買上,還能找藉口說是戰亂,可遠在北方京城的四太太孃家都能買得到南方的好茶,這就不是一個戰亂的問題了。
“聽四弟妹一番話,可讓我長見識了,以前只當茶都差不多,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區別,四弟妹不愧是家學淵源。”
四太太眉頭一挑,“這人分三六九等,世間的萬事萬物也是如此,都得要一一登對了才行。二嫂,你說我這話對不對?”
二太太先是一愣,隨即嘴咧得大大的,“正是這個理,否則都混到一起眉毛鼻子一把抓的,豈不是亂了,那高門大戶之家都去吃沚水的紅茶,那武巖的紅茶豈不要讓那啥都不懂的泥腿子給糟踐了。”
這話一出來,四周靜得連呼吸聲都可以聞得到,老太太孃家可就是清河城郊外的大地主,張大老爺是老太太的大哥,是大太太的親爹,雖說她們不用下地,可祖輩卻是不折不扣的泥腿子。
二太太嚥了咽口水,怯生生的看著坐在上頭的老太太,一對上老太太烏沉沉的眼光,嚇得腿直哆嗦,若不是心中還留著一絲清明,這會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