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呢!”
錢媽媽矜持地笑了笑,“王妃,您如今有了身孕,孫側妃這樣的人理應早早處理掉,王妃切不可婦人之仁。”
甄婉怡訕訕一笑,對著映月示意,“給錢媽媽拿對牌。”
紅袖在一旁瞪了錢媽媽一眼,錢媽媽卻只當沒見,接了對牌行了禮便出去了。
紅袖努了努嘴,最後還是沒忍住,埋怨道:“這錢媽媽越發沒規矩了,竟然用這樣的口吻跟王妃說話。”
甄婉怡笑著端起茶碗,隨意問道:“用什麼口吻了?”
“用教訓的口吻。”
甄婉怡端起的茶碗頓了頓,剛才錢媽媽的口氣還真是不怎麼讓人舒服呢,她那樣問一句也沒別個意思,就像閒聊似的感嘆一下今天是大年初一,這樣趕人出去有點兒急切,也沒說不趕走。再說祁榮都下了令,她怎麼可能去違抗?可錢媽媽看起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甄婉怡抿了抿嘴,似乎錢媽媽從見她第一面開始就一直帶著審視的態度呢。
錢媽媽出了錦祥院,身後的碧夕擔心道:“媽媽明明是一番好意,怎麼與王妃不好好說呢?”
錢媽媽站定抬頭看向遠方,長嘆一口氣,“我與王妃最初打交道的時候便沒好好說過話,如今想好好說話也是晚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碧夕難受地喊了一聲,“媽媽,您也是一心一意為了王府好,府裡王爺可是最為信任您的。”
錢媽媽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也?我是為了這府裡好,她們也是為了這府裡好。以前王爺是最為信任我,可如今卻是說不準了,至於以後,那便是更難說了。”
碧夕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自從榮王府開府她便跟著錢媽媽,看著錢媽媽通宵達旦的佈置王府,恩威並濟的管理府裡眾多人事,看著榮王府越來越興盛,可錢媽媽卻越來越沒有地位,如今府裡的管事媽媽們都開始一口一個李媽媽地叫著,她心裡自是為錢媽媽打抱不平,那些可都是錢媽媽一手提起來的。可錢媽媽就是不願向王妃低頭,寧願與李媽媽這樣分庭抗禮,她真不懂是為了什麼?
“媽媽,這後院始終是王妃的天下,您這樣與王妃僵持著怎麼討得到好處?更何況如今王妃懷了小主子,你這樣下去以後怎麼辦呢?”
錢媽媽眉頭一皺,“有什麼怎麼辦的?還怕這府裡餓死我不成?”
碧夕一慌,忙道:“不是的媽媽,是奴婢嘴笨不會說話,奴婢就是想著錢媽媽能像慕嬤嬤一樣就好了。”
錢媽媽回首看了錦祥院西南角的屋子一眼,重新邁開步伐,“我做不到。”輕悠的聲音還沒傳到碧夕耳裡就已被風吹散。
繽香院一陣大亂,孫曉曉呆呆地坐在地上,魏媽媽抱著孫曉曉不敢撒手,哭天喊地道:“冤枉啊,王爺,我家主子是被冤枉的。”
採萍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求饒,“求王爺饒了我家主子,求王爺饒了我家主子,求王爺饒了我家主子,求王爺了。”每求一句便重重地磕個響頭,不一會地上便染了血跡,漸漸暈開。
另一個叫心萍的小丫鬟蜷縮著跪趴在地上,“嚶”“嚶”的哭泣聲傳出,屋裡一片愁雲慘霧。
祁榮揹著手站在門口,看到錢媽媽過來後,指了指採萍,“將孫側妃和這個丫鬟送到清月觀。另外兩個送回成國公府。”
隨著祁榮的指令外頭湧進幾個壯實的婆子,擰了人便往外走。
孫曉曉一個激靈,死命地掙脫開來,“我不去清月觀,我不去,我要和離,我自請休棄,我要回成國公府去。”
祁榮眼睛微眯,“胡大海,帶人送孫側妃去清月觀,跟觀主說清楚這是我榮王府的側妃,除了本王誰都不可以見。”
孫曉曉眼睛猛然睜大,“不,不可以,我不是側妃。”看到走進來的胡大海,猛地掙脫掉一個胳膊,大聲嚷道:“祁榮,你算什麼王爺,我進府一年了還是黃花閨女,你憑什麼送我去清月觀,我要和離,你根本就不是男人,我要和離。”
“胡大海,今兒大年初一,本王要你熱熱鬧鬧地送側妃進清月觀。”留下一句話祁榮便轉過離開。
胡大海對著還在不停掙扎胡喊亂叫的孫曉曉皺了皺眉,看著愣地一旁的婆子,沉聲道:“還不把側妃的嘴給堵了。”
那婆子忙應了聲是,也不管會不會傷著孫曉曉,攥住胳膊便是用力一拉,另一個婆子將汗巾子塞進孫曉曉的嘴裡,只堵得孫曉曉一陣白眼上翻。
☆、第二七九章 反 映
汀香院,紫桑微喘著氣,從外頭跑了進來臉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