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茉莉月季珠蘭惠蘭齊盛,燦爛奪目各有姿態。
“老爺,這是何意?”
賈老爺子長嘆一口氣,“當今國姓是什麼?一枝獨秀不正是當下的情況嗎?去年陛下一怒將康帝圍城逼其*,連帶著所有的皇子皇孫消失了個乾淨,這鐵血手段到如今還讓人心生寒意,卻又無可奈何。好一句豈奈何,可不是對祁無可奈何嗎?花團錦簇任東西,這是小女娃兒再給我們漁餌呢,若是慕子歸真是那失蹤的十三皇子,以後還真是不好說呀。任東西,任東西,”
賈老爺子猛地一睜大雙眼,“好算計,原來還有這層意思在裡面。”
“老爺?”
“唉,老泉呀,不得不感嘆我們老了呀。”
老泉笑道:“老爺您是老當益壯,老而彌堅。”
“你呀,就會哄我,我跟你說這女娃兒不簡單呀,一開始我還以為她這是在給我們下漁餌,沒想到她有如此魄力,任東西,我們賈府和甄府在清河城不就是一東一西嗎?她這是給我們保證,只要能保下慕子歸便讓我們與甄府同起同坐。”
“這是為何?”
賈老爺子又一聲長嘆,“她這是在擔事兒,不想讓甄府欠我賈府的人情,同時也是灑下一個巨大的餌,讓我想不心動也不行呀。”
老泉仍是笑得一臉溫和,“老爺您這麼多年了可是沒做過一個錯誤的決定,能讓您心動的估計也壞不到哪裡去。當年那麼困難都讓我們全身而退了,更何況是現在。”
賈老爺子一陣大笑,“也是,這麼多年的風雨我們都闖過來了,還怕現在。老泉,來磨墨,我要寫信。”
“是,老爺。”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賈老爺子便停了筆,吹乾分兩次大封套小封的裝好,“走驛道,快馬送給老大,讓他親自把信送到喻親王府。”
甄府韻意樓,四太太自從甄老太爺回來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坐立難安,“婉兒,也不知道你祖父究竟辦得怎麼樣了,賈老太爺答應了沒有?你怎麼不讓你祖父開口求情的呢?”
甄婉怡放下手裡的書,無奈道:“母親,您先安下心來好不好?賈老太爺幫不幫忙今天便可見分曉了。你且不要心急。”
四太太坐在甄婉怡身旁,“婉兒,如果慕子歸真是十三皇子,那以後不就是皇親國戚了,那你?”
甄婉怡放下手裡的書,“母親,不管慕大哥怎麼樣,我仍只是我,甄府的九小姐。”
四太太張了張嘴,又咬了咬唇,臉上結糾成一團,看到這樣的四太太,甄婉怡心裡也不好受,她知道四太太在擔心什麼,可這種擔心她無法幫她排解,因為她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像錢媽媽直直的上門算計她們,可她們卻沒有辦法不跳進錢媽媽挖的坑裡,因為她與慕子歸確實有了婚姻關係,又因為她兩家人才綁到了一起,救慕子歸也就是為了救她自己。
所以最後關頭,她不想讓甄老爺子用甄府的名義去求人,讓甄府去欠別人的人情,錢媽媽既然敢算計她,那此事過後,這個人情就由慕府去還,不管她以後與慕府還有沒有關係
“母親,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了,是我的得之我幸,不是我的失之我命。不用太過在乎,這世間又不是隻有慕子歸一個男人,女兒也不是非嫁他不可。”
四太太睜大了眼睛,“又在胡說,你都與慕子歸定了親,過了府衙交換了婚書的,他敢不娶你,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總不能背信棄義吧。”
甄婉怡笑道:“既然他不能,那我們糾結個什麼勁呢,還不如不要想得了。對了,母親,您什麼時候去京城呀,父親一個人在京您放心嗎?還有六哥馬上要進國子監讀書了,你得早些將六哥與珍表姐的婚期定下來呀。”
甄婉怡這個話題提得正好,一下子就轉移了四太太的注意力,“再過幾日吧,總得等到你的事定下來再走不遲。”
“你再等下去只怕六哥得開學了,京城的訊息傳過來哪有那麼快呢,說不定您去了京城慕大哥就出來了,豈不比在這裡等訊息來得快。”
四太太眼睛一亮,“婉兒,要不你與母親一起去京城吧?”
甄婉怡一愣,“我也去?”
四太太越想越是高興,“是呀,你與我一起去京城,不管怎麼樣,在京城總是能最早得到訊息的,到時候慕子歸若是平安出來,你也能見他一面,總要讓他知道你為他奔波的辛勞吧。”
甄婉怡搖搖頭,“哪有什麼奔波。還有母親,哪有女兒家這樣主動上前去討好的,豈不掉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