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無奈道:“王爺讓奴才在府裡聽候王妃派遣。”
“我在府裡能有什麼事,你快些帶上我收拾出來的東西去追王爺,胡大海一個粗人哪能照顧人呢,你跟著去我也放心些。”
衛安眼睛一亮,“哎,奴才這就追王爺去。”
將準備好的兩個包袱交給衛安看著他急急地出了門,才鬆了一口氣。可不等午時便見衛安一個人空手回府,哭喪著臉,一進門就跪在地上請罪,“王妃,奴才辦事不力,王爺只收了行李卻將奴才趕回來了。”
“王爺已經出城門了?”
衛安點點頭,十分沮喪“已經從南城門南下了,輕車簡從,都是騎馬走的。王爺這是嫌棄奴才礙手礙腳呢,嫌棄奴才就是個沒用的人。”
甄婉怡看著衛安圓盤似的肉臉硬擠成一團,特別是那八字眉讓人看了便覺忍俊不住,憋著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端莊賢淑,“既然王爺趕路著急,那衛公公就不跟著去吃苦好了,剛好明天我要回孃家一趟,衛公公若是沒事就跟我一起出門吧。”這下總不用再抱怨了吧。
果然見衛安雙眼發亮地看著甄婉怡,額頭著地磕出一個響聲來,“奴才就知道王妃是菩薩心腸,一定不忍心奴才被遺棄的。”
甄婉怡抽了抽嘴角,急急道:“衛公公言重了,這京城我還不熟悉,有衛公公跟著我也好安心一些。”
衛安添著笑,“這京城奴才熟,奴才就在這京城長大,十歲進的宮,奴才的乾爹以前跟著的主子可是上一位陛下心尖上的人兒,奴才那時候在內侍監當差,經常出宮,這京城的旮旯衚衕奴才閉著眼也能走得出來,王妃帶著奴才就放心吧。”
甄婉怡抿嘴笑道:“那就好。你剛說你還有個乾爹?”
衛安臉色暗淡了下去,“奴才乾爹福薄,五年前得病去世了,奴才也失去了依靠,這沒爹的孩子就是根草。”說到這抬起頭堆起一臉的笑,“不過如今倒是好多了,奴才跟了王爺王妃,可比在宮裡做低伏小來得好。”
甄婉怡勾起嘴角攜上一抹淡笑,語帶佩服道:“原來衛公公還是那樣的背景呢,難怪能這麼迅速地打聽到訊息。”
衛安神情有些得意,不過稍瞬即逝,撓了撓頭,“王妃說的是青霞姑姑的事吧?這事倒也有些運氣在內,奴才向內侍監的熟人打聽並沒有什麼好訊息,只知道青霞是從劉修容的章華宮出來的,而青霞跟安國公的關係一事還是我乾爹留下的人悄悄告訴奴才的。”
甄婉怡好奇道:“你乾爹的主子是誰?現在還在宮裡嗎?”
衛安搖了搖頭,“不可能還在,我乾爹以前是侍候珍妃娘娘的,要說起這位珍妃娘娘那可是宮裡最為殊榮的獨一一個兒,哪怕是如今的懿貴妃也遠遠不及。”
甄婉怡微微睜大了眼睛,滿臉都是八卦的神情,這個時代的娛樂消遣實在是太匱泛了,就連各家後院的事兒都能成三姑六婆聚在一起必聊的一趣事,誰家的丫鬟又爬床了,誰家的主母又賣了丫鬟了,誰家的小妾又生庶子而主母還沒生的,但凡此類必然會引發一堆的口水戰。而宮裡的訊息那更是讓人津津樂道的。“真的呀?”
衛安平日與甄婉怡接觸得少,只知道自家王爺對王妃是極為看重的,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十分清楚,府裡的兩位側妃進府是什麼樣子現在就還是什麼樣子。以前若不是錢媽媽請人,王爺是絕不會主動踏足後院的,一直宿在前院的書房,可自從王妃進了府,這書房的架子床就失去了它的主人。他已經出了宮,後半輩子就與榮王府共榮辱了,所以好不容易有機會討好女主子,他自然有使出渾身的力氣來。
“具奴才所知,那珍妃娘娘一個人就獨佔西后宮,從不參加皇家的宴席,也從不去拜見皇后,御花園若沒陛下開口沒哪個妃子敢去逛,所以康帝才花大力氣去修善華液池,也是為了平息後宮妃嬪的怒憤,以前的華液池可沒有什麼引仙亭也沒那麼大的面積。不過就算有了華液池也有人不服珍妃娘娘,只不過每一個試圖挑釁珍妃娘娘的妃嬪不是被廢就是拘進了冷宮,那冷宮最多時鎖了十六名宮妃,這可是冷宮修建以來拘進最多的人。為了珍妃娘娘被杖斃的宮女能達百之數,到後來就沒人敢捋虎鬚了,珍妃娘娘便安安靜靜地呆在西后宮。”
甄婉怡深吸了一口氣,“那珍妃娘娘最後怎麼樣了呢?”
“死了吧,陛下破城前康帝將所有的妃嬪皇子們都拘在乾明宮一把火燒了三天三夜。”
甄婉怡點點頭,那康帝即如此寵愛珍妃,死前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她的。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引得群芳共妒的珍妃究竟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