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華頓了頓,“今年的種子已經改良了一些,不過想要翻一番只怕還有培育兩季稻種才行。”
“我和你約定的是翻一番後你才可以掌管我其他的田產,夏華,切記貪多不爛。”甄婉怡能夠理解夏華的見獵心喜,卻不贊同他的做法,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信守承諾,如果連這個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的話,那夏華就是再有才能,她也不敢用。
夏華想了想,自己確實是急功近利了,或者說自己是過於貪心了,拱起手真誠道:“小姐,我明白了,您放心,這清河城的農莊兩年後我一定讓它翻番。”
甄婉怡點點頭,“行,什麼時候能翻番,什麼時候你就拿著帳冊去京城找我。”
夏華用力的點頭,轉身對李保山道:“爹,您和娘就隨小姐去京城吧,那大興的農莊您先幫我看著,兩年後我來接手。”
李保山嘆了一口氣,不應話卻對甄婉怡躬身道:“小姐,如果夏華做得不好請您多多包涵,就算夏華做不到翻一番的收成,可田莊裡的收成確實有提高這也是事實。”
甄婉怡訝然,“你就是怕夏華做不到將收成翻一番,所以才不願去大興的?”
看著沉默不語的李保山,甄婉怡感嘆,能對家人這樣維護,性子怎麼也不會差,“你放心吧,就算夏華做不到,我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最多就是待在清河城管一輩子的田莊罷了。”
李保山長吐一口氣,“小的謝過小姐,那小的願聽小姐吩咐。”
“那行,你先回去好好收拾行李,然後與我一起去京城,到時候我再找人帶你去大興接管莊子。”
夏華走之前,信誓旦旦道:“兩年後我一定會去京城"zhao xiao jie"的。”
“那我就讓李大叔給你當副手。”
讓紅袖送走李家人,甄婉怡轉道去了芷蘭院,最近忙起來,都很少有時間到傅姑姑這裡來坐了,如今她要離開這裡,也不知道傅姑姑該何去何從。
進了芷蘭院,傅姑姑正在給院裡的蘭草澆水,一如當年初見時那樣的淡然貞靜。“這片蘭草被姑姑伺候得真好。”
傅姑姑回頭笑道:“怎麼有空來這裡,如今應該是你最忙的時候吧。”
甄婉怡也俯下身慢慢澆水,“房裡亂糟糟的,弄得如今的我最是清閒了。姑姑最近還好吧。”
傅姑姑笑道:“我如今幾乎是閒人一個,成天無所事事,怎麼不好來著?小姐這次一走怕是不會再回清河城了吧?我給你做了兩件衣裳,等會你帶回去。”
甄婉怡輕輕點頭,“可能吧。姑姑別隻顧著我,我那衣裳夠多的了。只是我這一走,也不知道姑姑以後有什麼打算?”這大半年時間雖然沒怎麼來芷蘭院,可傅姑姑幾乎每個月都給她做一件衣裳,甄婉怡送給她的布匹她全做成衣裳反送給甄婉怡了,弄得後來,甄婉怡都不敢再送布料,折志銀了打賞給傅姑姑,可沒想到她還是在做。
“我成天沒事在府裡吃白飯的,總要打發時間吧,給你做幾件衣賞又費不了什麼事。”
甄婉怡看著傅姑姑,二十五六的年紀正是鮮花怒放的姿態,成熟、芬芳、自信而迷人,卻因一紙婚約被拘束,生生被封建的枷鎖磨成一個空虛寂寞的未亡人。“姑姑難道打算在餘家守一輩子嗎?”甄婉怡見過傅姑姑的婆婆,餘家太太,那是一個很典型的市儈婦人,見到傅姑姑這顆搖錢樹就死不放手,生怕傅姑姑會離餘家而去,便在外頭放出謠言,說傅姑姑堅貞要為餘家守一輩子寡。後來還不放心,便想著把傅姑姑嫁給她從孃家過繼來的侄子,害得傅姑姑連家都不敢回了。否則以傅姑姑的性子只怕從甄文怡出嫁後便不會再留在甄府了,畢竟就像甄婉怡說的那樣,她都許久沒來芷蘭院了,傅姑姑這個女紅先生似乎也失去了教導的意義。
甄婉怡這話一出,傅姑姑便頓住了,良久才放下手中的葫蘆瓢,擦了擦手,正對上甄婉怡,眼裡忐忑不安,“九小姐這話什麼意思?你是知道的,在清河城我幾乎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甄婉怡鬆了一口氣,笑道:“那離開清河城呢?”
傅姑姑愣了一會,試探道:“九小姐是想要進簽下我的賣身契嗎?”
甄婉怡呆了一下,才道:“怎麼會?”
傅姑姑鬆了一口氣,她如今日子雖是艱難,可怎麼樣也不願屈身為奴為婢的,哪怕這主子再好也不願。
“我只是與姑姑相處這麼多年,想著姑姑是難得的好,便真心想幫姑姑走出如今的困局。”
傅姑姑感動至極,“可是怕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