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曉手掌往案几上一拍,對著魏媽媽怒目而視,“怎麼著,媽媽是看甄九娘要進府了,想提前去巴結不成?不說她現在還沒進府,就算進府了,本妃就要一半軟煙羅她還敢不給不成。”
魏媽媽忙往地上一跪,哀聲道:“娘娘冤枉啊。娘娘,奴婢跟您身邊十幾年了,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只是如今正妃進府已不可改,您又何必要與她扛上,做那出頭鳥?豈不是白白讓別人得了好處?”
孫曉曉冷笑一聲,“那甄九娘算什麼正妃,就那一腿子的泥臭味也敢稱正妃,本妃若不給她點看頭,她還以為真能在我頭上做窩呢。至於繽香院的那人,哼,病歪歪混吃等死的一個,本妃就是把王爺都讓給她,她又能如何。媽媽也不看看這王府如今都是誰說了算,那甄九娘進了府看我怎麼搓揉她。”說完睨了一眼魏媽媽,“還不去將我要的東西抱來。”
魏媽媽無奈只得退下,半柱香的時辰又返回,手裡只抱了兩匹軟煙羅,一銀白一灰色,孫曉曉立即一瞪,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魏媽媽臉色極為難看,沉聲道:“管庫房的吳嬤嬤說外院只留了四匹軟煙羅進內院,錢媽媽又將兩匹茜素青色和品竹色的送到了洪側妃那裡,其餘的都做為節禮送到甄府去了。”
話一落地,就聽“晃當”一聲碎響,案上一隻官窯素白薄胎茶杯砸到了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四下散落,魏媽媽心下一緊,這可是宮裡出來的,一套只有四隻杯子,平日最得娘娘歡喜,可現下成了這般,庫房的金嬤嬤只怕又要嘮叨了。
“錢媽媽如今在何處?”
“清早便去甄府送禮去了,如今還沒有回府。”
孫曉曉如山巒般的豐滿胸脯不斷起伏,臉色如赤,“王爺,這一上午都不見人影,是不是也在甄府?”
“這,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只不過今日休沐,王爺應該沒有公務在身。”
“哼,他倒是把那女人放心尖尖上了,前天昨天請了假跑江陵去接人,這人一回來,他便是連府邸也不知道回了,府裡的東西也盡往別人府上搬,便宜了那起子賤人,也不想想那甄九娘有這命嗎?她配得上嗎?”
魏媽媽忙四周掃了一眼,急道:“娘娘息怒,還請娘娘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孫曉曉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屋內門口伺候的人,嚇得兩個丫鬟面無血色,急急跪下表衷心,“娘娘,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什麼?是不是眼看著甄九娘要進府了,就不把我這個側妃放眼裡了。魏媽媽,將她們拉出去杖責十棍,本妃倒是要看看這府裡是誰的話算數。”
“娘娘?”
不待魏媽媽相勸的話說出口,孫曉曉便瞪了過來,“怎麼,在媽媽這裡本妃的話都不聽了?”
魏媽媽忙跪了下來,“奴婢不敢。”
孫曉曉心裡頭的火氣沒地兒消,這會子是看什麼都不順眼,“還不讓人拖下打,給我重重的打,讓其他的丫鬟都來看看,這就是不聽主子話的下場。”
魏媽媽無奈地退了下去,不多時,院裡便傳來哀嚎聲。(未完待續。)
☆、第一六七章 暗 中
汀香院,洪湘玉將手裡的筆擱下,“這外頭又出了什麼事,鬧哄哄的。”
紫桑遞上帕子,“孫側妃在杖責院子裡的兩個小丫鬟呢。”
洪湘玉接過帕子拭了拭手,嘴角淡笑,“今兒可是端午,有什麼事值得她這樣大發脾氣的。”
紫桑收回帕子,伸手扶了洪湘玉在靠窗的榻上坐下,又轉身倒了杯溫茶遞上,“說那兩個丫鬟膽大不聽使喚。不過奴婢見到魏媽媽從庫房吳嬤嬤那裡抱了兩匹軟煙羅回去,一匹銀白色一匹灰色。”
洪湘玉接過茶杯,詫異道:“平日裡孫側妃最喜歡大紅大紫這樣鮮豔的顏色,怎麼今兒魏媽媽選了那兩個顏色?”
紫桑立在一旁抿嘴笑了笑,“以前王府沒有正妃,主子您又萬事不管,王爺一直宿在外院,這內院還不是任由孫側妃折騰,她自然只顧著自己的喜好來,去年的軟煙羅她一個先選去了五匹,主子只得三匹。可昨兒甄家小姐已接被接回京城了,今天一早錢媽媽就將宮裡賞下的東西抬了大半去甄府送節禮,似乎除了送主子這裡的,這次宮裡賞下的軟煙羅好像只剩那銀白和灰色兩個顏色了,孫側妃就是不喜歡也沒辦法了。”
洪湘玉輕笑出聲,揭了揭杯蓋,“難怪她要氣極敗壞,拿丫鬟們出氣了。紫桑你待會拿兩盒散瘀膏叫採萍給汀香院的兩個小丫鬟送去,關心關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