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歌舞便有些粉飾太平之嫌了,再喜慶再優美也擋不住在座各位大人夫人心裡那如同貓抓一般的好奇。
甄婉怡倒是淡定了許多,就像太皇太妃說的,後宮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真要說起來就是一件事,爭寵,所有矛盾紛爭的源頭都是一個寵字。
大年初一,大朝會進宮時,終於傳來確切訊息,吉妃小產了,那個從漠北過來和親的公主小產了。
甄婉怡聽了只覺得不可思議,皇帝竟會讓一個外族公主懷孕?不過隨後的幾天宮裡罰了兩個宮女內監,而吉妃還是吉妃。
就在大家以為這也不過是一件小小的意外事件時,禮部尚書上奏,陛下後宮嬪妃不得帝心,選秀至今宮裡卻無一喜訊傳出,只有連連的小產事件,此乃皇后失職,請陛下整肅後宮,儘早綿延子嗣。
此折一出,幾乎大半個朝堂都附和,去年一年,後宮折損的皇嗣傳出來的就有一手之數,至今後宮沒有一人成功懷孕超過三個月的,這是多麼驚人的一個數字呀,朝暉帝自登基以來後宮沒有一個子嗣降世,可見這皇帝后宮的兇險真不下於龍潭虎**。
甚至往前數一數,宗帝登基五年後宮也沒有一個皇嗣降世,而當時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和當今的皇后都是平陽侯府的女兒。
此言一出,直接將平陽侯府推上了風口浪尖,慈安宮、鳳儀宮大發雷霆,平陽侯夫人幾次進宮,短短几天便蒼老了好幾歲。
待甄婉怡收到平陽侯夫人的拜帖時,皺了皺眉,長嘆一口氣,卻不得不起身去相迎。她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可能將平陽侯夫人拒之門外,因為,太后不可能有失,今上是太后的嫡子,否認太后那豈不是對自己也否定了。
平陽侯夫人見到甄婉怡親自迎到了二門,忙上前拉著甄婉怡的手,屈膝行禮,“妾身見過王妃,打擾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甄婉怡扶了一把,“夫人快快請起,都常來常往的說什麼打擾呢,你能過府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咱們快進屋說話吧。”
在前殿分主賓坐下,甄婉怡吩咐上茶。
平陽侯夫人接了茶抿了一小口,“唉,想來王妃也聽到那些言官們的進諫了吧,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呀,先帝踐祚九五時已是近五十高齡,又專寵李氏一人,這沒有皇嗣降世關太后娘娘什麼事兒。至於當今的後宮,皇后娘娘沒有嫡子,威信不夠那些妃嬪又大多出身世家,身份比起皇后只高不低,您說皇后娘娘要怎麼去管?
又不能像我們對府裡小妾,做錯了便喊打喊殺的,嚇也嚇得住。皇后娘娘前年無緣無故小產自己也是委曲得不行,如今那群吃了沒事幹的言官們還抓著太后皇后不放,甚至直指我們侯爺,說我們平陽侯府教女不當,這真是太欺人了。只可憐我家老爺,平日在朝堂循規蹈矩,不敢錯行半步,也不敢隨意與人結交,落得今日這般地步竟無一人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說著說著便淚流滿面,傷心得不行。
☆、第四八八章 兄 妹
甄婉怡皺了皺眉頭,心下真不願去管這些,卻又不能不說一句話,皇后對她是親熱不起來了,除非她能馬上生個兒子。而太后前一段時間為了三長公主選駙馬一事也給得罪了,若是再把平陽侯夫人推了,只怕與太后皇后的樑子就結下了。
“侯夫人,您先別急,這事大家眼睛都雪亮著呢,也不是不幫太后皇后說話,只是那些子言官的話也不是全沒個錯的,陛下踐祚九五都進入第三年了,後宮至今無一喜訊傳出也真的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著急,並不是特地爭對太后皇后的。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沒有子嗣不也是怪當家主母嗎?誰讓皇后娘娘身居高位責任重大呢。”
平陽侯夫人一急,“這後宮哪是我們後院這樣簡單的事兒呀?您讓皇后娘娘怎麼管呢?”
甄婉怡“嗯哼”了一聲,打斷平陽侯夫人的話,“夫人慎言。您今日這話在我這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到外面去說。皇后身為中宮一國之母,保後宮安定保皇嗣綿延是皇后娘娘責無旁貸不可推卸之事,你這樣說話就是陷皇后於不義之地了。”
一個皇后連後宮裡的女人都管不下來,那還能當皇后嗎?
平陽侯夫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忙道謝:“我都是急昏了頭才胡謅的,王妃您可千萬要幫妾身呀。”說著手就抓上甄婉怡放在桌上手,握得緊緊的,二月天裡還穿著夾襖手心竟隱隱有汗溼之感。
甄婉怡拍了拍平陽侯夫人的手背以示安慰,趁著平陽侯夫人拭眼角時,忙把手放了下來縮排了袖子裡,“夫人別急,這事先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