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宜此次難關倒也能安然度過。便是北方的戰事,那漠北聚眾而來不像以前只為搶虐一番,此次如此大規模犯進只怕存了掠城之心,潼陽關地勢險要,而關內關外卻都是一汪平原,那漠北此時正值水草豐美,他們聚各部落的物資只為此一戰,必不會冒險貪功,他們守望,我軍也難有有效辦法,但有寧王擁關而守,那漠北軍也休想邁進潼陽關一步,我們只需耐心等待就行,漠北地貧國窮,必不能長久對峙,我大周地大物博還懼一個小小的漠北不成?”
祁榮一番話先安慰了皇帝災情不難,然後又點出了大周和漠北的優劣勢,讓宗帝聽了臉色果然緩和了許多。
兵部尚書接到晉王指示出列道:“榮王爺高明,微臣敬佩。”
祁榮回身一挑眉,似笑非笑道:“李大人客氣了,雖然本王不在乎你的敬佩,卻也承認你說的前一句話。”
李大人氣結,抖了抖臉皮扯出一抹極不自然的笑意,“榮王爺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卻能對軍情戰事侃侃而言,倒讓臣想起一詞,紙上談兵,終是淺呀。王爺這兵事可不看過幾本兵書辯過幾次戰事就行了的。”
祁榮拂了拂衣袖,嘴角一曬,“敢問李大人帶過幾次兵打過幾次戰立過何等戰功?”
兵部尚書雖說帶了個兵字卻也是實打實的文官,所以祁榮這話一問出來,位列左側的武將裡便傳出嘲諷的笑聲,袁大將軍更是懶懶地開口道:“榮王爺,你這個問題本將軍倒是能為你解惑,李大人是宣武年間的進士,曾跟過本將軍,在本將軍帳下做過文書一名,後來本將軍大勝,李大人靠著一根筆桿子冒了頭被外放十六年從縣令爬到刺史,四年前回京在兵部任職,兩年前任尚書。李大人不知本將軍記得可還清楚?”
李尚書一張白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宛如變色龍一般,祁榮不等李尚書開口又道:“還有,李尚書,本王君子六藝皆有涉及,雖是文士卻也並非大人口中的手無縛雞之力,大人如此冤枉本王,本王定要與大人討回公道。”說完一回身對著皇帝拱手道:“陛下您也看到了,李大人如此藐視臣弟,臣弟不為自己也得為陛下力證一翻,不若讓臣弟與李大人到練武場上去比試一番,好還臣弟清白。”
此時另一將軍大聲叫好,“這練武場向來只看到我們武將捋胳膊灑汗水,沒想到榮王爺也能硬氣一把,陛下,臣請陛下準榮王奏,看一看我大周文士的風采。”
武將齊齊一恭身,“請陛下准奏。”
晉王恨恨地環顧一圈看著本該討伐寧王的大好局面被榮王和袁將軍胡亂混攪偏得沒了方同,不由氣得變了臉,拱手出列對著皇帝道:“父皇,李大人只是心直口快,還望父皇明察。”
皇帝看了李大人一眼,李大人顧不得擦腦門上的汗水,忙跪下道:“陛下,臣並無藐視王爺之意,請陛下明查。”
祁榮慢慢悠悠道:“李大人心直口快無藐視本王的意思,可卻藐視天威輕視天下讀書人呀,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陛下取才立有六藝考查,其中就有騎射之道,難道李大人的意思是歷年來的主考官都循私舞弊錄用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李尚書怒視祁榮,恨恨咬牙道:“榮王爺,您又何苦抓住微臣的口誤一再相迫呢?不就是怕陛下對寧王嚴查想包庇寧王嗎?”
祁榮睨了一眼,“看來李大人不但對天下讀書人看不上眼極盡汙衊,對一眾為抵外辱奮力殺敵的將軍們也妄口巴舌,真是讓人寒心呀。”
袁將軍出列厲色道:“陛下,李尚書乃六部要職與我等武將關係輔車相依卻對我等口出惡語滿口不信任,陛下,李尚書此舉實及包藏禍心。”
另有將軍出列,“陛下,李尚書早已看不慣我們武將出身,軍餉常期拖欠,誰不與他上貢那軍餉便是一季拖一季,以權謀取私利,陛下,臣要奏李尚書貪墨。”
又有幾位武將上摺奏李尚書貪墨,響聲如雷,晉王一派哪裡還有早先的意氣風發。
祁榮退後回到列隊,一臉的風輕雲淡,讓寧王一系暗自心驚,袁大將軍看了更是感嘆,幸好此人沒被晉王得去,否則今日的局面就要倒個了,難怪寧王離京前就交待京中一切事宜都要聽榮王調令。難怪十天前他就讓人籌集李尚書貪墨的證據,原來是為了今日呀。那時,這雨才下六七日誰能料想會出現洪災呢?此子心思之縝密著實可怕,萬幸萬幸呀!
☆、第三二七章 送 信
祁榮回到錦祥院不等甄婉怡迎上來便將房裡的人都趕了出去,拉著甄婉怡在矮榻上坐好。
甄婉怡眨了眨眼,疑惑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