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二榮王府喧鬧了一天,未時正才送走所有的客人,綠柳帶著楊依、紅袖在後罩房清理禮物。一個滿月禮收到的禮物直接堆滿了三闊的屋子,單是宮裡皇帝、太后、皇后三人就送了一車的禮物。
祁榮走進房裡時,甄婉怡正將雙胞胎並排躺在矮榻上,珩哥兒在一旁輕輕地捏捏這個,逗逗那個。
“母妃,哪個是妹妹哪個弟弟呀?”
甄婉怡也不大能辨認得出來,今天兩兄妹包的都是大紅的百嬰紋襁褓,粉粉嫩嫩地睡著,不拆了衣服真辨不清誰是哥哥誰是妹妹。
“耳朵最上方有個小針眼兒的是哥哥。”
甄婉怡回過頭,才發現是祁榮走了進來,忙迎了上去,“今兒來的客人多,王爺可有被勸酒?”
珩哥兒也走了過來給父王請安。
祁榮身上的酒味並不大濃,應該是洗漱過了的,帶著皂香。“只喝了幾杯,幾位尚書大人都來了,大家高興就喝了幾杯。還有好些是賈珍擋了去,看不出他身板瘦弱酒量倒是挺大的。想來主書一職他做得很是不錯,過些時日可以去任通事舍人了。”
甄婉怡訝然,主書是從七品,通事舍人是從六品,這一下就上調了兩級,雖還是低職務,可是不是快了一點。
聽到甄婉怡的疑問,祁榮笑了笑,“這算不得什麼,賈珍有庶吉士的資歷,便是出了翰林院也可以任六品的職,一開始讓他在主書上待這麼長也是想磨磨他的性子,讓他先了解了解官場,如今看來成效不錯。”
既然祁榮這樣說她自是沒多的話,心中也替甄文怡高興。“那敢情是好,明兒我給八姐通個氣。”
祁榮點點頭,看向兩個粉撲撲的糯米糰子,笑得溫情瀰漫,“我給孩子們想好名了。”
甄婉怡歡喜地問道:“什麼名。”在月子裡就催著祁榮快些起名字,可今兒都出了月子了,還沒個名出來。今兒喻家舅母問起的時候,她都沒法回答,只推給祁榮,說王爺還沒決定下來呢?
倒是瑜親王妃接過話笑道:“王爺得了這麼對稀罕的龍鳳胎可不是要精挑細選,選個好聽響亮的名兒。若是讓我家得了雙胞胎,只怕想上一年也確定不下來。”
祁榮走向西內室磨墨攤紙,快速寫了兩個字,吹乾後遞給甄婉怡。
甄婉怡一看,珏,瓊。都是美玉的意思,最主要的是女兒竟也和兒子一樣從王旁。
“那以後我們就叫珏哥兒,瓊姐兒了。”
珩哥兒在一旁惦著腳想看清母妃手裡的東西,卻怎麼也夠不到,急得直扯甄婉怡的裙子。
甄婉怡低頭一看,笑著將珩哥兒抱上矮榻,自己坐下將紙遞過去,“這是你父王為弟弟妹妹取的名字,弟弟叫祁珏,妹妹祁瓊,珩哥兒覺得好不好聽?”
珩哥兒哪懂得這個,只是見母妃笑他也跟著笑,脆脆地聲音回答道:“好聽。弟弟、妹妹。”說了還指了指襁褓裡的雙胞抬。
甄婉怡想起剛才祁榮的話,細細打量雙胞胎,還真發現左邊孩子的耳朵上方有個小小的針眼大的洞,只是顏色非常淺,不細看看不出來。
“王爺真是厲害,珏哥兒耳朵上的小洞都能看出來。”
祁榮也湊過身去,“不是為夫看出來的,是母妃看出來,母妃說為夫耳朵上的也有,只不過平日都被頭髮遮著了。”
甄婉怡大感興趣,直起身往祁榮臉頰湊去,撥鬢角的頭髮還真發現了一個針眼大的洞,“真的耶,跟珏哥兒長的地方都一模一樣。”這遺傳可真是神奇。
祁榮將甄婉怡拉開,“胡說,應該說珏哥兒跟為夫長得一樣。”
甄婉怡有些莫明祁榮將她拉開,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過去,清澈的雙眸仿若含了千言萬語。讓祁榮喉嚨一緊,手底下的溫熱彷彿讓他要著火一般。
甄婉怡抽了抽胳膊,這人怎麼越捏越緊了,可看著祁榮越來越深遂的眼神,這種暗潮洶湧的眼神太熟悉了。至從太醫說她懷的是雙胞胎後,祁榮便再沒近過她身子,她月份越大人也越不舒服,自然沒有侍候他的想法。沒想到才出月子呢,這人便露出飢渴樣來。
“王爺,該用晚膳了。”
今日宴客,太皇太妃也早派桂嬤嬤來說晚上不用過去了,都累了一天早些安置。而珩哥兒也搬回東跨院住了。
三月初七,會試張榜,一大早甄婉怡就派了人去貢院門口等著。
錦祥院裡,甄婉怡與甄文怡、喻瑾珍坐在院子裡的西府海棠下,滿樹繁花,春風襲來一院清香。
甄婉怡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