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擺到籠屜上火蒸。
萱草在一旁看著,直咋舌,“沒想到吃個包子這樣費事。”
常安那廂幫著鋪子男掌櫃的幹粗活,夫妻倆沒有僱外人,掌櫃的叫張發,道:“店鋪小,沒多少利,我夫妻倆只好辛苦點。”
蒸出一鍋包子,男孩子揉著眼睛走出來,吃了兩個包子,揹著書包去學堂了。
魏昭三人跟著張發夫妻吃早飯。
晌午飯館人多,萱草忙裡忙外,在飯鋪跟著忙了一整日,打烊了,主僕二人方回屋。
萱草睏乏,直打哈氣,兩人簡單洗漱就上床了,躺在木板床上,萱草說;“夫人住這簡陋地方,天不亮還要早起,這是下人做的粗活。”
夫人平常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府裡有廚子,想吃什麼吩咐一聲,好端端吃這等苦。
“比起曜郎,我吃這點苦算什麼,等你家侯爺打了勝仗,我給他做包子吃。”
屋裡油燈熄了,看不清夫人的表情,可萱草聽出夫人心情愉悅。
“夫人對侯爺的心,連奴婢都感動,夫人在這裡學多少日子?”。
“其實做包子的手藝不難學,主要是精細,費功夫,選料上乘,我估摸著十天八天就差不多了。”
主僕三人在張氏包子鋪裡學藝,一晃過了七八日。
晚間,萱草端進來一盆熱水,魏昭泡手,手擦乾後,萱草拿一盒香脂,挖了一塊,給她塗在手上,心疼地說;“夫人細皮嫩肉的手,哪裡禁得住冷水裡泡,為侯爺吃一頓可口的包子,夫人下了多少工夫。”
“侯爺在兩軍陣前搏命,我總要為他做點什麼,我們過兩日就返回寒城。”
遼陽太守府邸。
一個文人模樣的男人正侃侃而談,“太守,如今天下大亂,天下不是一個人的,太守難道就甘於固守一城一池,張將軍說了,如果太守答應跟張將軍合作,再加上鮮卑的人馬,總兵力十五萬,趁著徐曜攻打京師,無暇後顧,先拿下寒城,等有朝一日奪得天下,張將軍跟太守和鮮卑三分之。”
黃子襄沉吟片刻,拖長聲道;“張將軍怎麼就知道我能答應跟他聯合,難道張將軍不知道我黃徐兩家是親家嗎?我黃子襄焉能做出此等不仁不義,六親不認之事。”
張俊派人的說客,微微一笑,“太守,爭天下父子兄弟尚且不顧,何況是親家,太守好好想想再答覆張將軍。”
二房西跨院裡,靈兒把一碗熱湯潑在一個小丫鬟身上,罵道;“你這小蹄子成心想燙死我,這麼熱的湯給我喝。”
小丫鬟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手背燙紅了,不敢起來,“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靈兒剛想發作,黃老夫人房中一個大丫鬟急急忙忙走來,正是跟靈兒要好的小姊妹。
第78章
黃老夫人屋裡一個大丫鬟急急忙忙走來; 正是靈兒平常要好的一個小姊妹,進門看見小丫鬟螢兒跪在地上; “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今有空來了?”靈兒朝地上跪著的小丫鬟螢兒道:“這次便饒了你; 還不快出去。”
小丫鬟螢兒趕緊爬起來; 疾走出屋子,走到西廂房廊蕪下; 看一眼,手背燙紅了,起了燎泡,衣裙上濺了粥; 髒了; 紅著眼圈回屋裡,關上門,把髒了的衣裙脫下來,換了一身衣裳,把弄髒了的衣裙放進盆裡; 端到水井沿邊; 打水搓洗,手背一沾水生疼。
她把衣裙扔在盆裡,賭氣不洗了,靈兒越來越難侍候; 靈兒自從胎兒掉了; 性子大改; 在黃彥面前佯作溫柔; 只因為黃彥無意中多看她一眼,背後磋磨她撒氣。
這種苦日子如何是個頭,於是端起盆剛想回屋,明間裡靈兒和黃老夫人屋裡的大丫鬟走出來,靈兒送她到院門口,看她走了,然後掉頭往回走。
看見螢兒端著盆站在那裡,走過去擰了她胳膊兩把,“你打碎了碗像沒事人似的走了,連打掃也不打掃,你想讓我自己收拾。”
螢兒害怕地小聲辯解,“剛才姑娘要奴婢走的。”
靈兒又擰了她一把,“你倒是聽話,我要你走你就走,我要你死,你怎麼不去投井?”
螢兒哭哭啼啼地放下盆,走到明間,收拾地上摔碎的碗,靈兒看她不順眼,“你喜歡二公子是嗎?信不信我叫人賣了你,賣你到醃膩地方去。”
螢兒嚇得急忙跪下叩頭,“奴婢不敢喜歡二公子,奴婢真沒有那樣的心思。”
“滾下去。”
螢兒往外走,一邊抹眼淚,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