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後看著主子:“王爺?”
“送她回德安侯府吧。”
“是。”
後者又退下。
原路返回,陸思瓊坐在車廂裡倒不見如何,兩婢卻都憂心忡忡的。
車架往前駛了一段,突然停下。
按理說,還不可能到侯府。
陸思瓊正好奇,車外元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相爺客氣了,王爺不在車裡,您若尋我家主子,可去九王府。”
說來,語氣不算友善。
緊接著,隱約又聽到一個親和的男聲傳來,低低絮絮的,有些模糊。
不過,能被人稱相爺的,自然也就秦相秦沐誠一人。
居然是她?
下意識的聯想到昨兒龔景凡同她說的那些話,道師姑隨隆昌公主遠嫁異族前他倆的矛盾糾葛,如今秦相又苦苦追尋探查……驀然的倒是有幾分緊張。
車簾外,同是一座寶蓋錦簾的車架。
秦家的僕從掀起了車帷,秦相正襟危坐,看著元姜又問:“不知車內是何人,能讓元侍衛親自護送?”
目光饒有興味的直射嚴密的簾子,似想看到裡面。
元姜表情不動,淡淡的回道:“是王府的貴客。”
言下之意,便是與你無關。
但秦相併不是幾句話便能打發的,揚著唇不說說,只望著對方車輛。
此巷不窄,卻也說不上寬,可供兩輛車駕共行。
偏生相府和九王府均是高位之主,平素習慣了正行中間,如此方才相遇。不得不停下。
現在相對而駛,想過去必得一方往旁邊偏些。
秦家不動,元姜亦不好前進。
他頗有幾分惱怒。心中又擔憂著府中主子,明知對方是何意,仍不為所動的說道:“相爺,還請行個方便。”
秦相不答,徑自語道:“不知車中何方貴主,竟都不給在下一個薄面?”
聲音有些高,是特地說給車內人聽的。
陸思瓊心裡明白。秦相這是什麼意思。
大京盛都,有誰敢不給他面子?
便當真是九王坐在這。現在對方打招呼,亦不好說不想搭理便真不搭理的,何況她一個小小女子?
縱然他不可能公然為難九王府的人,交錯而過之後。難道想查,會查不出是自己?
於是,陸思瓊暗歎一聲,無奈的掀簾而道:“相爺莫要怪罪,實屬小女不知外面是您,怠慢之處請多擔待。”
亦未刻意下車,就挪到簾邊打起,朝對方低了低頭。
看到是她,秦沐誠倒不見如何驚訝。反別有深意的說道:“陸二姑娘?”
“是。”
在九王的車中看到自己,傳出去總歸不好,這亦是她本不想出面的原因。
秦沐誠笑道:“這麼早。從九王府出來,倒是……”停頓了頓,沒把話說完,轉念言道:“聽說陸姑娘已與建元侯家的公子訂了親,恭喜。”
“謝相爺。”
秦相微微一笑,隨後放下簾子。衝車夫道:“讓他們先行。”
竟是給足了顏面。
不論怎樣,元姜自該道謝。之後先行了過去。
陸思瓊回到原位,輕蹙了眉頭。
書繪和竹昔很體貼的一路無話,沒有打攪主子心境。
然等到回到侯府,走回嬌園,卻看到了不省心的人。
寶笙走過去,欠了身道:“姑娘,四姑娘一早過來,在這已等上了許久。”
陸思瓊淡淡“嗯”了聲,越過廳堂,邊走邊道:“傳膳吧,我在屋裡用。”
“二姐,做什麼這麼急的走?”
陸思瑾擱下本捧在手中的涼茶,從內走出,聲調極高。
陸思瓊側首,言笑道:“我卻不知如今四妹妹與我感情這樣好,不過個把時辰不見,就守在我這了?”
“我待二姐姐一向誠心,倒是你誤會得我厲害。”後者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陸思瓊懶得搭理,“我剛回府,有什麼事稍後再說。”
話落,便朝自己閨房而去。
陸思瑾亦不去追,反悠悠然的坐了回去。
聽雪即問:“姑娘,二姑娘這樣輕視您,您怎麼由得她去?”
要知道,她們已在嬌園裡侯了一早上。
是從靜安堂出來後,就直接過來的。
過去二姑娘待人有禮,便是不喜,亦不會怠慢,哪裡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