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
說來,還要感謝呼韓邪。
若非他的到來。打破寧靜,大家或許仍按部就班的生活著。
讓他想一想,半年前的現在,若是在周府裡和瓊妹妹相遇的話。她定然隔著老遠便先斂去真實情緒,待近前了微微福身,不冷不熱的喚聲“二爺”便就此別過。
越想,那股興奮之情便越是濃烈。
現見她望著望著窗外,腦袋便低了下來,兩胳膊半趴在圓桌上,顯得慵懶而閒適,心中別提有多滿足。
龔景凡跟著低下身子,雙眸彎彎的。邊伸手取了旁邊的果子開始剝殼,邊言道:“瓊妹妹,你在家裡時。有沒有特想見一個人的?”
問出的是心聲,神色卻漫不經心的,手指格外自然的將果肉放在旁邊的白瓷小碟內,又取了新的一顆。
陸思瓊本是微愣,轉念明白了其話中之意,心中迥然的“嗯”了聲。
後者也不說破。只再問:“想見的時候,怎麼不去見?”
手下動作飛快。因她那個低不可聞的“嗯”字,心跳如鼓。
她也會想自己呢。
那怎麼不去公主府裡找他?
自己多直接,每回聽說她到周家來,都會趕過來。若不是想著見她,誰還真天天往這裡跑?
龔景凡覺得不平衡,自己這該說的、該做的都有了,她卻遲遲頓頓的,什麼反應也沒有。
人約莫就是如此,得不到的時候,從不會奢望那麼多。
但凡看到了點希望,就會越發的想要強佔她的視線,強佔她的心,直到對方眼裡心裡都只有他一人為止。
可這樣的問話,讓陸思瓊怎麼答?
她撐起身子,望著神態自若的人,有些嗔怒道:“你總說這些,讓我怎麼接話?”
真不怪她沉默寡語,他人面前自己從未如此手足無措過。
好像,每次面對龔景凡,他都有本事將自己弄得語無常態。
但這副表情,落在龔景凡眼中,便是有意思了。
“彆氣,不過就問問你。”
說完,想著再道:“你可以去公主府的,我母親也喜歡你,你曉得的,多過去走走,也好見見我。”
天知道他多希望對方能主動一次。
“等、等過陣子。”
陸思瓊也明白,自己如今在一味的享受對方的付出。
她並非不知事的人,一段感情,總是要雙方維繫的。
眼前人是中意自己,所以他主動在前,表現頗多,可若是她只曉得索取,早晚也會磨了他的耐性。
她會好好珍惜,畢竟,對方很適合自己。
剛剛的問話,陸思瓊明白,也願意去做。
“等定親宴之後,我會經常去拜訪公主的。”
聽了這話,龔景凡咧嘴一笑,“好。”
說著,將瓷碟推過去,討好的笑臉,頗是喜感。
陸思瓊沒推搡,接了過來,隨後邊吃果子邊和他說話,難免就聊到侯府裡的事兒。
聽到不省心的庶妹,龔景凡替她皺眉,不悅的問道:“她欺負你了?”
這副較真似欲替她出頭的模樣,引得陸思瓊心中一甜,回道:“沒有。我是她姐姐,怎麼著也欺負不到我頭上。
你別緊張。”
話落,端起茶水抿了兩口,有些渴。
二人一同長大,他又從小關注她,對她的脾性自然也有所瞭解。
聞言,倒也沒多糾纏。
她的確不是會吃虧的人,而若是選擇退讓寬容,亦是衝著親人的關係。真的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自然也不會再三縱容。
這點。龔景凡還是很瞭解的。
不過,剛才說到蕙寧公主,陸思瓊就聯想到了隆昌公主。
即早前呼韓邪說的那話。突厥添了位小公主。
她沉了沉眸子,終是開口:“你知道突厥的大閼氏剛生了個女兒嗎?”
龔景凡正拾著飛到對方身前的果殼,聞言微微有些愣神,隨後搖首,“這個,我沒聽說。
早前去的人只查出,說隆昌姨母懷了身子。快足月了,但是還不知是男孩女孩。
你、見過左谷蠡王了。他告訴你的?”
因為對於隆昌姨母在突厥的經歷心有感觸,龔景凡實則並不願在人前多談她的事。
一來,到底擔心被人評論說這說那,畢竟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二來。哪怕聽者表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