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多半沒什麼好事,親事提是提了。但到現在也沒個動靜,止不住秦相夫人一相看,秦家就不同意了。”
這語氣,竟有些諷刺。
宋媽媽有些摸不透主子想法,低低的接道:“夫人,四姑娘他日若真做了秦家媳婦,總是您的閨女。說出去也響亮。
秦相位高,若能有了秦家這門路。往後哥兒、姐兒的事,也多個行方便的路……”
她本意是勸對方是否要改變下對陸思瑾的處法,雖說四姑娘現如今不太識相,但夫人若是有心調。教。再高的傲氣、再深的疙瘩都能化解,以後就誠心誠意的奉她為母親。
如此,豈不是極好?
可宋媽媽的話沒說完,就被宋氏毫不猶豫的打斷:“指望她?她真能進了秦家的門才好。
何況,這丫頭心思忒多,這近來不還與孫氏暗有往來?
孫氏平時只顧自己兒女,何時插手過其他房裡的事兒?但那日瑾姐兒被老夫人處置,還是她湊巧去靜安堂求了情,你當這深宅裡的事。是憑好運?
她倆私下感情親著呢。真有好事,怕也是落在二房身上,哪有我的事?
再說。她與瓊姐兒已是不合,我不可能為了那份不確定的以後,就讓眼前的瓊姐兒不舒服。”
孰輕孰重,宋氏心如明鏡。
她不是貪心的人,怎麼可能同時籠絡瓊姐兒和瑾姐兒?
再說,心裡本意也是不願讓瓊姐兒不快的。自己亦用不著對一個枉無規矩的庶女低頭。
後者聞言,亦不好再勸。只道可惜。
就算四姑娘真同二夫人有交情,但心總是想著侯府的,哪像二姑娘……怕是有什麼好處,都只念著國公府。
宋氏卻不願聽人說瓊姐兒的不是,外出一日,乏乏的遣退眾人,閉目小寐了一番。
陸思瑾歸府時已日落西山,天空橘紅澄亮,彩霞漫漫。
她不曾回院,徑自去了嬌園。
又被攔在外面。
她也不惱,盛裝的她堅持讓丫鬟繼續傳話:“去同你們姑娘說,我知道她不想見我,做妹妹的也不來自討沒趣,實則今兒有事告訴她。”
小丫鬟狐疑著又折身回去。
聽雪跟在後頭,心裡是萬般不理解主子的腦回路。
明知不討好,何必總來碰二姑娘的冷臉?
她覺得二姑娘定是厭煩了自家姑娘,想來便是丫頭再傳上個三五遍,還是不會接見的。
可鬼使神差的,寶笙果真迎出來,請了陸思瑾進去。
陸思瑾腳下生風般,滿臉笑容,幸茲茲的往裡去。
陸思瓊已換了尋常的舒適衣裙,懶懶的靠在炕幾前看醫書,見人進屋,也不請對方落座,只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事兒?”
二姐好似心情不錯。
這是陸思瑾的第一想法。
她左右看了看,沒立即接話,見其沒反應,開口直言道:“二姐,我剛從相府回來。”
“聽說了。”聞者頭也沒抬一下。
陸思瑾被人輕視,好像也渾不在意,如常再道:“我見了秦夫人,還有秦大姑娘。”
“然後呢?”
還是慢悠悠的語調。
陸思瑾再次望向嫡姐身旁的幾個侍婢,“姐姐,現兒說話可是不太方便,您看是不是讓書繪她們先退下?”
陸思瓊驀然就將書放下,這才正視了對方,視線落在她滿頭的珠翠上,一支合菱玉纏絲曲簪分外明眼。
她語氣帶著午睡後的慵懶,隨口道:“妹妹的曲簪,可是別緻。”
陸思瑾沒料到對方會誇自己,手下意識的撫上發上簪子所在,笑容剛展,還沒接話,只聽對面的人兒添道:
“簪是好簪,奈何太利,怕是傷人吶。”
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這是在說,上次自己被她喚丫鬟壓著送去靜安堂自認罪責之前,動心思拿釵子傷她的事兒。
竟然記到現在!
“姐姐是不是多慮了?”
她趁沉著臉,不太好看:“不過就是和你說幾句話。
我竟不知。姐姐自打和龔家二爺議了親事後,如此愛擺身份,想進這院子一趟都不容易。非得丫頭三聲五遍的傳話。
好不容易進來了,而我是帶訊息給你的,竟是如此待客,想說幾句話都不方便?”憋屈太久,竟是反擊。
陸思瓊無視她語調裡的種種情緒,好笑回道:“嬌園一向如此,只是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