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認命了?
自己與龔表哥也是青梅竹馬。
又出自周家,蕙寧公主為什麼不選自己?
她總想不明白。
二房到底不如長房在府中有地位。周老夫人許多事會交代長媳沐恩郡主。一方面是因為沐恩郡主出自皇室宗親,到底是隆昌公主的堂姐,這等私密事情自然不會外傳;
二來,國公府將來都是要交到長房手中的,這樣大的事,怎麼可能隱瞞?
對於二房,總是簡單交代幾句。
上一回。張氏就是被婆婆喚去,提醒著不能說呼韓邪曾來國公府小住過。
一臉的正色。豈敢隨意?
她心知府中地位,倒也沒鬧,同大嫂間關係亦算親近。
但表面如此,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滋味。
尤其在女兒這般哭訴下。日積月累的是有不少意見,可她能怎麼辦?
耳邊聽著“嚶嚶嚶”哭聲,張氏提聲勸道:“好了,現在定親,又不是馬上就成親的,哭哭嚷嚷的像什麼樣?”
到底心疼女兒,親自拿帕子替對方擦了擦淚水,又添道:“平時看著聰明,那些規矩道理都白學了?
既然都已經和瓊姐兒說上話了。怎麼就不曉得與她一同到你祖母那請個安?
再怎麼說,私下安排見左谷蠡王,本就是她們理虧。你站得正坐得直,回來幹嘛?”
“我,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才來見您的。”
周嘉樂就是傷心,心上人即將定親,又是自己表妹,總有幾分遷怒。
人這心態不對了。做事也沒了譜。
她現在鬧過哭過,倒是平靜不少。站起身問道:“那娘,我現在再去?”
“現在再過去,就沒意思了。”
張氏拉住她又坐下,“她難得過來,你祖母肯定又是要留飯的,指不定還要再住些時日。
說來,最近你表妹倒是許久沒過來了。”
琢磨著,見對面閨女臉色妝容都花了,又笑道:“快進去洗把臉,待會咱們一道過去。”
周嘉樂依言進了內室。
張氏這才端起桌上涼茶,送至唇邊喝了幾口。
身子倦,想事情也沒精神。
捏著盞蓋撥弄碧綠的茶水,人有些出神。
而陸思瓊被表姐發現私下會見呼韓邪,倒是並沒多大慌亂。
要說緊張,也就是在院子裡看到對方時的那一剎那。
或許是基於心底對周家人的信任,總覺得在這所宅院裡,並不用防備警惕。
潛意識裡,她知道,周家的人,不會害自己。
三表姐或許有些小心思,但不至於將自己當仇人對付,那便不當緊。
然而,上回她挑唆自己和四表姐之間的關係,也是明瞭的。
再恢復到過去感情,亦有些難。
走到半路,又遇見了董媽媽。
後者忙上前兩步,緊張的把傘遮到對方頭頂,“表姑娘,您怎麼沒打傘?
是老奴的疏忽,該在外面守著的,沒想到您與他說話那麼快。”
紙傘留在了門口的。
陸思瓊沒留心,回道:“是我給忘了,並不打緊。”
董媽媽是知情人,見對方表情嚴肅,很是心疼,想著該說幾句,開口即道:“表姑娘且放寬心,這等以後就好了。”
具體哪裡好,也不用明說。
就當左谷蠡王沒來過京城,仍然做德安侯府的二姑娘、榮國公府的表姑娘,待嫁個一兩年,待出閣成為永昭伯府的少奶奶,一生富貴無憂。
何苦去想那些旁的?
陸思瓊也想這樣簡單的生活下去,但隆昌公主的事,說不放心上是不可能的。
她莞爾笑了笑,點頭應“好”。
四表姐周嘉靈在靜頤堂裡,她之前被支開回了趟自己小院就又過來了,等見到陸思瓊,姐妹倆拉著手在偏廳說話。
周老夫人心中有話,也沒機會說。
用膳的時候,二夫人張氏又領了周嘉樂過來。
沐恩郡主手上有事,只差人來傳了話,請老夫人見諒。
同席用飯。孫女外孫女陪著,周老夫人很是高興。
飯畢,又上了瓜果。
周嘉靈有午睡的習慣。沒說多久便面露倦色,可又不願再回去,就在陸思瓊的暖閣裡睡了下來。
二房母女,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