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處起來,不會吃虧。”
“外祖母的苦心,思瓊明白。”
聞者欣慰,點頭又道:“今兒凡哥兒隨九王爺過府,怕亦是有你在府上的這層緣故。說到底,你倆好歹是表兄妹,感情雖不親,可以凡哥兒的秉性,是不會虧待你的。
如此你既應了,明兒我就去與蕙寧公主商議一下,尋個好日子請了保山夫人去德安侯府提親。”
“龔二爺,已知曉了?”
周老夫人聞言只笑,以為陸思瓊是在擔心龔景凡不肯娶她。故拍了拍她手背,寬解道:“瓊姐兒不用多想,凡哥兒會應下親事的。”
“是。”
後者應了,腦海裡卻浮現出方才園子裡遇到龔二爺的場景,對方冷冰冰的話語既似提醒又似警告,有種洞察一切的氣勢。
她抿緊雙唇,揮去思緒,回望向外祖母正要開口,便聽瑞珠在外請示:“老夫人,午膳已經送來了,是現在傳還是待會?”
“擺上吧,就在東次間用。”
侍婢應聲而去。
陸思瓊原先欲道的話,順勢便嚥了回去。
事實上,親都將要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午膳過後,祖孫倆又聊了會。
周老夫人問她宋氏的那回事,是要今兒就回去討說法,還是過幾日再離開。
原先,是準備留她在周家住幾日的。
陸思瓊思量了會,回道:“過幾日再回去吧,她不過是迷信了些,說到底都是為了家中四弟。
四弟是爹爹唯一的子嗣,謹慎些也是應該,況且前段日子我在家時,她也不曾為難過我,想來她心裡比我更知輕重。”
“我也是這般想的。”
周老夫人滿意頷首,添道:“你大表嫂什麼都好,就是做事不假思索了些。這種事鬧大了,吃虧的還是你。”
“嗯,她請大師做法,也是求個心安。”
“雖是這樣說,可如果你親孃還在,絕不會受這樣的委屈。”
陸思瓊眨眨眼,眸底一片平靜。
這假設,多年來,她何曾少有過?
回暖閣歇個午覺,然而許是那門親壓在心上,輾轉反覆如何都難就寢。
外祖母應了,蕙寧公主應了,她亦同意了,這門親該是不可能再有變故的。
等保山夫人到侯府正式提親,到時候對八字納小定,以後再見到那人,可就真成了他的外甥媳……
想到這個,她心口便似堵得悶悶的,極不舒服。
又翻身平躺,望著彩繡花簇的茜紅連珠縑絲帳頂發呆,思緒仍無比清醒。
遂坐起身,掀帳幔圾鞋下榻,至妝鏡臺前將那盒玉雕牡丹的錦緞盒子捧了出來。
細細撫了其上的松檎雙鸝,胳膊撐著下巴抵在案面上,卻沒啟開。
如此姿勢保持了許久,才將盒子放回去。
“竹昔。”
喚了侍婢進屋,她更衣洗漱。
“姑娘是要去世子夫人處?”
“嗯,平哥兒摔著了,我也該去瞧瞧,就不知他還在不在大舅母處。”
竹昔邊替她腰間繫上佩玉邊笑了回道:“小少爺若不在世子夫人那,便是給大奶奶抱回了院子,姑娘多去兩回,定能見著。”
“嗯。”
聞者點了點頭,待衣妝皆畢,方推門出去。
平哥兒果然已經被顧氏抱了回去,聽完迎她的媽媽說出這話,陸思瓊莞爾接話:“那便來拜見下大舅母,不知會不會打攪到她。”
“表姑娘說笑呢,您過來夫人慣是高興,且現兒三爺也在呢。”
三表哥?
先前聽聞三表哥是陪著龔景凡的,他進了內院,那……她不由隨口又問:“對了,龔二爺帶來的兩位郎中,都安置了?”
引路的媽媽忍俊不禁,掩嘴笑了回道:“表姑娘有所不知,龔二爺不止派人郎中去,還同行了兩名護衛。
這韓公子是個倔強性子,道不要用外面的郎中醫病便如何都不肯同意。午時讓侍從打他們出去,沒成想龔家的護衛也都是能手,這兩方竟是掐起了架,最後惹得咱們三爺跟龔二爺都過去了。”
掐架?
陸思瓊錯愕,這一個非要讓郎中去醫、一個如何不從,兩爺們還打起來了?
“後來呢?”她邊行邊問。
那媽媽繼續道:“韓公子身邊的隨從雖然生得人高馬大,卻是個只懂蠻力的,以一對二自是不敵。眼見著那兩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