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便又換了下來。
楚氏滿意道:“正好合身,千錦閣的繡娘果然名不虛傳,等你芳誕宴上,定會讓其他府姑娘眼紅了去。”
她當陸思瓊是個愛攀比的孩子,說著討喜的話,又讓人將一應飾物呈上來,諸如牡丹薄紗菱扇、金絲攢牡丹綾帕、蝶戲牡丹掛玉等物。做工無一不精。
陸思瓊從善如流,欣喜的福身感激:“勞煩嬸母費心了。”
“瓊姐兒你說這話做什麼?你是我侄女,不幫襯著你費心,我去替誰費心?”
楚氏對她從來都不乏恭維之詞,滯留了許久。眼看著就要正午,方才離去。
別人替自己勞累了番,陸思瓊雖往日看不上這位嬸母與繼母的爭強好勝,可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
對方終歸是好意,便親自將人送到了院口。
楚氏提足前又添道:“對了,這回的宴席比往年要熱鬧些,瓊姐兒你這兩日好好歇息。等生辰那天,怕是要受累。
好些府邸的夫人小姐將要過來,你是壽星,總得一一見過才是。”
“我知曉了,多謝嬸母提醒。”
陸思瓊神色不露,心中卻道。哪怕不能借此公佈她與永昭伯府龔家二爺的婚事,但祖母還是沒壓下那份籠絡眾府的心思。
請柬還是派了出去……
見四嬸母身影遠去,她閉了閉眼,有些鬧心。
侯府在拿她的終身之事大做文章。
思及這個,她便想起那日在外祖家面對龔景凡的場景。
這都過去好幾日了。並不曾見永昭伯府與蕙寧公主府有任何動靜,難道果真如四表姐所言,龔景凡只是好面子故意使性子放話?
沒再起波折,是貪享安然的她所期盼。
但這也意味著,自己真的要和有那種想法的男子定親,怎的想都覺得……鎖緊住眉頭,陸思瓊有些後悔當初答應了我祖母。
這順其自然的,貌似有些不稱心。
不過,她亦不喜庸人自擾,想著不開心的事便不去多想,轉身就拋到了腦後。
時光消逝,轉眼便入了四月。
四月芳菲,鶯雀輕啼,柳條如絲,花開正好。
德安侯府上下忙碌,皆在為明日二姑娘的生辰宴做準備,連宋氏都不放心妯娌而親自過問。
陸思瓊待在嬌園,心如靜水,竟提不起多少興致。
有小廝進院,彎腰討好的喊著廊下南霜“姐姐”,笑稟道:“煩請進屋通傳聲二姑娘,賢王府來了人,稱是奉王爺之命來送禮的。”
聽說是九王府的人,南霜忙不迭的掀簾進屋。
每年都是四月初二當日才命人送禮過來,不成想今年卻提前了。
陸思瓊想起在公主府花園與九王相遇時,他被四表姐調笑著追問今年送自己什麼,後者模稜兩可的道會較往年有所變化。
除了牡丹玉雕,還真想不出能是什麼。
她讓人去請王府的人進院。
來人是九王身邊的親衛元姜,陸思瓊見到他時一瞬滯然。
只是送給東西,怎的派上了他?
元姜是侍衛出身,出自京都將門,非一般人。
他進屋後,拱手道:“見過二姑娘,王爺差屬下給您送上今年的生辰禮。”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琺琅鑲金匣,細細長長,算不得寬,卻是雙手託著,顯得十分鄭重。
書繪欲上前去接,後者卻直接走過去放到了對方旁邊的桌上,嚴肅道:“二姑娘,王爺吩咐了,這份禮還請您無人時再看。”
停頓頃刻,元姜堅毅的輪廓正視著對面的人兒,語氣頗重:“王爺盼您收下。”
陸思瓊被他這鄭重其事的模樣嚇了一跳,什麼禮需要如此?
視線下移,定在那匣上的目光久久不明。
“二姑娘,若無其他吩咐,屬下告退。”
元姜沒有過多停留,交物後便離開了侯府。
陸思瓊拿起木匣,有些沉重,想起九王,心底終究起了漣漪,她揮手讓左右退下。
剛開啟匣蓋,藉著縫隙望見裡面的東西,雙眸便驚詫瞪大。
明黃鳳紋的布卷……是一道旨意!
九王怎麼會命人送這東西來?
好似已有所猜疑,她將木匣放平在桌上,開啟取出其中之物,便認出此乃太后專用的懿旨。
陸思瓊曾隨外祖母到過宮裡,亦見過周太后,十分的慈眉善目,逢年過節賞東西去榮國公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