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似是能料到她回去而復返,知菱沒有再說什麼難聽話,亦不曾讓等太久,聽雪入內便做了說明。
孫氏大驚,“你是說,秦相的弟弟秦八爺?”
聽雪頷首,“二夫人,奴婢不敢瞞您。如今我家姑娘的處境您也瞭解,大夫人眼裡只有二姑娘與七姑娘五少爺。自然不會替我家主子操心。
她如今被禁在蘭閣,與外界同不得信,必須讓奴婢外出一趟。好讓八爺得知我家姑娘情況。
二夫人,秦家是怎樣的人家,想必您不會不清楚。如今您施恩於我家姑娘,他日必然會有好處。”
語氣不如先時卑微,身杆站得直直。
“瑾姐兒怎麼會認識秦八爺?”
這位秦八爺,是故去的秦老太爺晚年所得,比秦相差了十來歲。自立門戶,平時與相府雖說不怎麼往來。但京中誰都不敢輕視。
他雖說官職不高,只是東宮一小小謀臣,入朝三年也並無如何建樹。
可他到底是替太子殿下辦事,何況能發展至今。即便表面上秦相不曾刻意扶持,但也沒有阻攔過,可見對這位庶弟感情為妙。
許多人本著不得罪秦相的心態,對他也是敬重頗多。
瑾姐兒一個待字閨中的深閨女子,怎麼會認識那等人物?
孫氏震驚萬分,久久不能平復。
聽雪見狀便再道:“二夫人,您與我家姑娘是在一條船上的,她若是不好想必您也不容樂觀。
姑娘讓奴婢傳話,她在這侯府所能依靠和信任的便只有您。您現在若是肯幫她一把。今後她必侍您為母,往後八爺自也會同她一起孝敬您。”
孫氏聞言,心有動搖。卻還是不怎麼敢信,“瑾姐兒有把握,秦家肯定會娶她過門?”
“這還用說?這等事我家姑娘怎會作假,夫人您何必如此多慮,左右只是幫奴婢外出一趟,對您造不成什麼影響。
再說。夫人您也要替三姑娘想想。二姑娘定親在即,我家姑娘即便今兒奴婢沒有去找八爺。可他總會覺得不對想法子來找我家主子,之後結親是早晚的事。
您現在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往後我家姑娘念著這份恩情,也能給三姑娘謀劃謀劃不是?”
聞者凝視四下,終是點頭。
她讓聽雪準備準備,又吩咐孫媽媽下去安排。
三姑娘陸思瑜進院的時候,就見孫媽媽領著聽雪往後廊而去。
她遲疑了下,入內給母親請安後才奇道:“娘,四妹妹院裡的人來過了?”
對於女兒,孫氏也沒什麼好深瞞的,“嗯,瑾姐兒身子不大痛苦,你有空也可以去蘭閣看看她。”
陸思瑜面有不悅。
她自還記恨著上回的事,要不是陸思瑾偷了二姐屋裡的懿旨又來嫁禍自己,她怎麼會被關在祠堂這麼久?
現在她不過是被關在蘭閣裡,相較早前自己情況好太多了,還讓自己去探病?
陸思瑜自認為還做不到那麼寬宏大量,她繃著臉,臉色直接寫了不情願。
孫氏就握了她的手,語重心長道:“阿瑜,你聽孃的話,這對你有好處。”
“能有什麼好處這是?”
陸思瑜任性抽出來,“以前你讓我接近二姐,說之後會有好處,這個我信。畢竟二姐身後有榮國公府,周家那麼顯赫,二姐註定榮華,那我討好下她肯定沒錯。
可是四妹妹?我去跟她打交道,我圖什麼啊?娘你也不想想,早前她是怎麼對女兒的,我都沒惹她呢,做什麼非要栽贓嫁禍給我?”
這是最令人想不通的。
話及此,孫氏心中亦有疙瘩,然而她素來遠慮,也沒有再計較。
只是女兒不願,也不再勸。
孫氏助聽雪出府的事,陸思瓊早早得了信。
她其實是能料到的,上次二嬸就幫四姐說了情,現在錦華堂那邊不允許,若是陸思瑾真有非辦不可的事,那自然還是會求到清暉堂去。
雖說她現在對侯府的感情不同了,但是也很想弄清楚陸思瑾對自己的那麼多算計到底是為了什麼,切身的許多事,她不願不明不白。
正如,她一直想知道,最早陸思瑾進她內室,想找的是什麼東西。
她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有所圖謀。
亦或是,她身後之人。
既然她自己不肯說,那就查,順帶也查一查其中又與二房有何關聯。
跟蹤聽雪的是竹昔,午時正是天兒最熱的時候,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