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正常人遇著這事,難免都要緊張。”
陸思瓊望向對方,若自言自語的喃道:“至少懿旨沒有傳到府外,燒了也好,倒是乾淨。”
“毀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沒有關係嗎?”
陸思瑜不明究竟,只覺得這蔑視皇權的罪名極大,怎的從二姐口中說出便如此隨意?
難道不擔心太后怪罪,九王生氣?
她雙眸不解的望向對方。
堂妹替她著急,然於陸思瓊來說沒了懿旨倒是釋然。
人有時候難免就會糊塗,她雖意志堅定,然當時留下那道懿旨,說到底心中多少也是有所猶豫的。
否則,自己就該果斷銷燬,絕了所有念想,又何來今日之事?
九賢王的賜婚懿旨,本就不該留著。
現如今,確實乾脆。
陸思瑜見其不說話,試探性的開口:“二姐,難道這道懿旨,不是太后娘娘下的?”
她也不知怎麼就有了如此大膽的想法。
可若是出自周太后,自該由宮人宣讀,怎會絲毫風聲都沒有?
她緊緊的凝視對方。
“你回去吧。”
陸思瓊語氣淡淡,並不願與其說太多。
陸思瑜慶幸自己避過一難,已是感恩,亦不敢追問太多,只目光復雜。
然等她剛轉身往前,又聽身後人出聲:“等一下。”
走到對方面前,陸思瓊鎖眉遲疑後開口:“三妹,你還不能就這樣走。懿旨雖然沒了,可這背後之人還沒查出,那人既然能出入你我院落,多半就是府中之人。
今兒你我未生芥蒂,顯然是她之遺憾。好在你是清明人,沒有拿懿旨做文章如對方之意,否則若有個什麼荒唐念想,那遭難的可不止你我。”
“那種事我自然不會做。”
陸思瑜亦是個有想法的,轉念主動問道:“姐姐喚住我,是要查那背後之人?”
陸思瓊目露欣賞,笑道:“妹妹好聰明,不過這事,怕是要你受些委屈。”
後者並未拒絕。
明燭下。姐妹倆心領神會,相顧不語。
戌時的德安侯府,被暮色遮掩,彎月如鉤。萬般繁華盡褪。
二房三姑娘因犯錯,被老夫人一通訓斥,下令關進祠堂,不準任何人探視。
二夫人孫氏得信,急急趕去靜安堂,只得知女兒已被送走。
她跪在老夫人身前,求道:“母親,瑜姐兒年紀還小,若有什麼不妥當的,還請您從寬處置。”
“你是不知她做的糊塗事!”
陸老夫人厲色以待。滿目怒火,“你是她孃親,管教無方,我沒懲罰你已是網開一面,休要多言!”
孫氏怎麼肯?
她就這一個閨女。在府中隱忍多年,就盼著子女富貴。
是以,她從不敢得罪任何人,遇著不公的事亦都是忍著。
現在將她的瑜姐兒關禁起來?
身為其母,她著實接受不了,跪著朝對方磕了個頭,含淚求情:“瑜姐兒犯了錯。是兒媳教導無方,兒媳願意代瑜姐兒受罰。
只是,恕兒媳遲鈍,瑜姐兒到底是犯了什麼錯,竟然如此嚴重?”
“今兒下午,瓊姐兒屋裡丟了東西。”
聽到回答。孫氏即望向立在老夫人身旁的陸思瓊,吃驚道:“不,不可能!瑜姐兒不可能做這種事,母親,此事必有誤會。”
她其實已經知曉周媽媽俞媽媽帶人去搜梨苑的事。但她不認為自己教養出來的閨女會做那等事。
“人贓並獲,瑜姐兒都放棄了狡辯,你還有話說?”
陸老夫人疾言以對,“好了,都回去吧,我不過就教教他規矩,動不了你那寶貝女兒。”
二房本就是庶出,孫氏素不敢觸怒。
聞言,饒是再不甘,亦只能退出。
待陸思瓊從靜安堂出去,便見著了侯在外頭的二嬸母。
孫氏見她,匆匆忙忙就上前攔住,“瓊姐兒,你不能丟了個東西就賴在自家姊妹身上。瑜姐兒同你一起長大,從小就敬著你這位姐姐,她是不可能拿你東西的。”
“二嬸,我也不願相信,可事實如此。”
陸思瓊冷淡出聲,“何況,這事祖母已經處置了,不過就小懲大誡,您不必太過緊張。”
“什麼小懲大誡?現在整個府裡都知道瑜姐兒犯了大錯,回頭傳出去,這竊盜的罪名加身,豈不是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