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歡瓊姐兒的嗎,心心念唸的要討她做兒媳婦,且龔二爺亦鍾情於自家孫女,此刻到底是什麼狀況?
若是有旁的人選,又何必來招惹陸家?
她完全想不明白。
陸文雅柔聲寬解:“娘,事情如何尚且不知,您若是有疑惑,不妨找瓊姐兒談談?”
“瓊姐兒?”
陸老夫人喃喃出聲,“她能知道什麼?這種事,龔家若真的做得出來,最受虧的還是瓊姐兒,我不認為她會知情。”
“這可難說,瓊姐兒與她們的感情,可頂的上咱們侯府裡的人呢。”
陸文雅說著說著,就帶上了個人對陸思瓊的情緒。
然而她較過去聰明許多,很快就意識過來,復緩了語氣再道:“不過女兒也相信瓊姐兒不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現在且不說龔家是什麼目的,這龔二爺若是對咱們瓊姐兒有真情。以他天之驕子般的氣傲與往常作風,是不會將就妥協旁人的。”
“你這意思,那龔家娶的,到底是我們瓊姐兒。還是別家姑娘?”
老夫人被她繞的有些暈,剛撫上額頭,卻又立馬明白過來,難以置信的倏然抬頭,“阿雅,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我,瓊姐兒的八字有問題?
這龔家要娶的確實是瓊姐兒,只是八字變了,對嗎?”
陸文雅頷首。低聲解說道:“娘,周家那樣在意瓊姐兒,您就沒懷疑過嗎?
當初大嫂剛誕下瓊姐兒時,因傷了元氣,母女倆俱是細養著。瓊姐兒養在主院,便是您見到的次數都寥寥無幾。
等後來出月子了沒兩個月,大嫂不顧您的勸語抱著孩子回周家小住。歸府之後,沒多久大嫂本已經養好的身子卻突然大病一場,病中時刻要瓊姐兒陪著,除了當時她院中的人,旁人可是連身都近不得的。”
這些事。老夫人自然還記得。
但當年先太子已經被廢,對於高門兒媳,她這做婆婆的便是想立規矩都沒有底氣,加上週家人常常過府,她不得不妥協。
當時以為,是因為周氏自知身子不好。故不願瓊姐兒離身,理解成她為人母難捨愛女的心思。
畢竟,那場大病之後,沒滿一年,周氏便去了。
雖說。那時候老夫人也奇怪,畢竟周氏生瓊姐兒時又不是頭一胎,便是元氣有傷,可月子裡仔細調養得已差不多,怎的回了趟孃家之後反倒病情加劇,似受了什麼打擊般再也沒振作起來。
那一年,周氏守著剛出生的女兒,便是在病中,自己派人去將瓊姐兒抱來看看,都被拒絕。
若非她離世,怕是真要等孫女都呀呀兒語時才可見得。
想起這事,老夫人就心有怨氣。
要知道,早期老大就只有這一個孩子,自己心疼都來不及,難道還能害了不成?
先兒媳卻非阻攔著不給見。
她總覺得,瓊姐兒至今同自己不親,便有當年周氏之過。
不過這些都是陳年往事,眼前人突然提起……老夫人尋思著突然開口,“阿雅,你在懷疑什麼?”
“娘,女兒只是猜測。”
被看穿,陸文雅沒有否認,反徐徐而言:“就是撞見這個事,不清不白的心裡不安,就總想著是個什麼緣故。
要說按目前的趨勢,蕙寧公主不會拿獨子的婚事同您開玩笑,那喬嬤嬤女兒也聽說過,最是穩妥精明。
既然是她親自來府裡取的八字,便不可能說會弄錯的,顯然是蕙寧公主故意換了年月時辰。
對了,這被換上的年月時辰,在年關之後。娘,您還沒有想到嗎?”
年關之後……榮國公府每年年關之後就會派人來接瓊姐兒過府,甚至小擺宴席賀她年長,待等到二月初才會送回。
陸老夫人一直都有這個心結,好似周家人覺得,瓊姐兒在侯府過的年不長歲,非得再辦一次。
但現在細細一想,周家每年擺宴,好似都是在元月之末,三十那日!
她整個人都僵滯了,雙眼瞪大,“難道說,那日才是瓊姐兒的生辰?”
這麼說,那千秋觀裡的八字,便真的是瓊姐兒的?
可這怎麼可能?!
不等人接話,老夫人自個就出言否定:“不,周氏是四月臨盆,就在錦華堂內,那時大姐兒剛沒了,我滿心希望她那次能給你大哥添個兒子,是親自守在屋外的。
瓊姐兒落地哭聲的時候,我還進去看了的,她怎麼可能變成元月出世?”
如此重聲,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