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熟悉眉眼中溢位的溼潤,本白皙紅潤的容頰幾近透明,她哭得是如此悽慘憂傷。
到底發生了何事?
流淌的淚水,似利刃般落在他的心上,令他呼吸都不由一滯。
現面對這抹纖瘦的背影,九賢王一改往日沉靜,何談禮儀規矩、男女之別?
走進屋繞到對方面前,蹲下身平視少女。方要開口,陸思瓊卻先站了起來。
她很快速的離開凳子,後退兩步至屋口,低著頭屈膝就道:“見過九王爺。”
緊接著。很是惱火的衝外喝道:“書繪、竹昔,九王爺來了怎的不通傳,還有沒有規矩了?”
因剛哭泣,鼻音很重,嗓音微澀,倒失了凌厲。
院中本抽搐的二婢聞言,忙趕到廊下,跪著就是告罪。
陸思瓊察覺到九王凝視的目光,故作不知的側身,閃躲著責罵了幾句近侍。並道:“還不快去上茶。”
她心情十分雜亂,又不知眼前人如何會出現,現在的自己只想一個人獨處,竟是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可再怎樣,她也不想於如此狼狽的時候面對九王。
純粹的不願意。若說緣由,怕是連她都說不出來。
書繪等人起身,應了吩咐就要退下。
這時,總默默盯著陸思瓊看的九賢王開口,“不必上茶,你們都退下。未經本王傳喚,誰都不準進來!”
嚴肅的表情。冰冷的語調,親王的威嚴一展無遺。
陸思瓊心有不滿,轉首看他。
兩人對視,偏生原寬容易說話的 九王,此時不肯退讓半分。
而是直接走過她,伸開雙臂。就這樣輕輕關上了門。
光線暗下,添了幾分柔和、幾分靜謐。
與陸思瓊的心境完全不符。
她忍不住開口,緊張道:“王爺您……”
他則似不願聽她出聲,做了個禁語的手勢。
佇立在門前,語態低柔:“我本以為。你過得很好。沒有我的介入,你會過得更好,可事實並非如此。
我知你的顧忌,也深知世人的目光,可瞻前顧後的,難道就可以快樂了?”
他潤潤有感,邊走邊向她挪步,低頭俯視,滿目竟是憐愛,“你說你焚了那道懿旨,可這又是什麼?”自懷中取出一封信箋與手串。
陸思瓊本聽得心虛,迷茫著又看到這個,再觀其面色,伸手接來。
玉珠手串有些陌生,玉質倒是有些眼熟,一時間也想不出來。
便先抽了信紙閱覽,這一看之下,滿面異色。
她訝然否定:“這不是我寫的。”
“我倒希望出自你手。”對於這話,九賢王完全沒有意外。
思瓊,怎會寫這些情意綿綿的話於他?
她如今,是恨不得同自己撇清了乾淨,好遵從那些人的意願,嫁給景凡。
思及此,他便止不住的無奈。
信箋內容,竟都是陸思瓊對他訴言在侯府裡的委屈與尋求關愛表達心意的諸多字語。
捏著手串的手指微微一緊,便留意到玉珠上的刻痕,舉起一看,乃她的閨名。
陸思瓊瞠目。
自己的私物,又足以混真的信箋……
她抬眸,詢道:“這是誰送去的?”
九賢王搖了搖頭,“前不久,突然出現在了我書房裡。”
賢王府非同普通官邸,戒備森嚴,又是書房重地,豈會是尋常人可進的?
陸思瓊尚在琢磨箇中蹊蹺,九王便出了聲:“你哭了。”
陳述的語氣,並不容她辯駁。
陸思瓊不願被這般瞅著,又側過了身子。
這回,九王腳下沒有再動,只是直接伸出手,擱在了眼前人的雙肩上,微微用力,居然迫使對方轉身看自己。
這關門獨處已是排斥,陸思瓊怎能接受這個?
後退了掙扎就要推開。
卻被人一個用力,直接摟在了懷中。
寬懷溫暖,是她過去依賴,久違的熟悉。
竟有片刻的迷失,推移的雙手漸漸放下。
九王言道:“瓊兒,你照顧不好自己,我們、還像過去那樣,可好?”
這個話,他之前曾問過。
當時遭到拒絕,他尊重對方選擇,甚至連聽到懿旨被焚的事,他也沒想逼她。
可就在剛剛,她剎那的無助,縱使掩飾得再好,也讓自己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