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忍住,開口問道:“姑娘,您真的要?”
“又有何不可?”將筆毛染溼,認真執著懸於紙上。
一滴濃黑的墨汁滴落,暈開,染汙了信紙。
聽雪伸手抽出。
陸思瑾閉眼,再睜眼時落得乾脆,行文迅速,不帶絲毫猶豫。
聽雪站在旁邊看著,滿臉糾結。
四姑娘,臨摹得一手好字。
臨的,便是二姑娘的。
字跡可混真。
頃刻,陸思瑾落筆,待墨跡乾涸之後,便放入旁邊的信封內,又將手串放於其中,一併封上。
她將東西遞給身邊人,鄭重開口:“聽雪,你知道怎麼做的。”
聽雪伸手接過。
“院子外或許還有人盯著,你便是出府,也可能有人看著,所以,用那個人的法子,可懂?”
聽雪不敢有違,重重點頭。
心中卻無奈道:姑娘,您陷的越來越深了……
陸思瑾卻根本不顧這些,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她已經毫無所謂。
何況,那件事,不已經授人話柄了嗎?
她早就沒了回頭路。
既然這樣,何不拉人一起?
☆、第七十七章 八字
陸思瓊素是敏感之人,自能察覺到庶妹的疏離,本以為只是因為王氏噩耗而心情不佳,然時過幾日,亦不見其有所改善,便知她定是誤會了什麼。
而她自認為無任何對不住旁人的地方,陸思瑾如此,她亦不可能去主動示好以表善意。
對方於自己有成見,便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的。
何況,她本就問心無愧,沒誰會愛貼人冷臉。
雖有珍惜姐妹情分,然陸思瑾不識相,難道還要去巴著她不成?
她如常生活,或是察覺到了祖母對她的微妙情緒,每日晨昏定省必守時而到。
以往只知祖母對她非十足真心,然這些時日過去,還能體察不出?
又因有江媽媽的暗示,近來同外祖家都保持了距離。
自生辰宴那日別過,除了外祖母使人過府傳個話送些東西外,再無其他走動。
連四表姐贈她的生辰禮被竊,都還沒機會說。
她在靜安堂內陪著祖母說話,正覺微乏,只見侍婢琉璃掀簾入內,滿臉笑容的歡快道:“老夫人,二姑太太同表姑娘來了。”
“什、什麼?”
聽到愛女歸府,老夫人整個身子一顫,竟是少露的激動,眸中喜悅之色溢於言表,“阿雅來了?敏姐兒也來了?”
千盼萬盼,終是盼到了。
沒想到女兒還肯帶著外孫女過來,她連忙道請。
陸文雅母女盛裝而來,月餘不見,胡敏更顯嬌態,隨其母盈盈前進,身姿婀娜,眉眼高挑,愈發的自信迷人。
陸老夫人眉開眼笑,渾似忘了上回所受的氣。招手就道:“敏姐兒,快來外祖母這兒。”
她可是心疼這唯一的外孫女,素來不捨得對方多禮勞累。
胡敏卻似成長許多,沒有如過去般莽撞的就跑上前。反而緊著陸文雅福身請了個安,“見過外祖母。”
模樣很是乖巧討人。
陸文雅站在前方,開口便是告罪:“娘,女兒上回糊塗說了些荒唐話,您可別放心上。
許久沒來看您,是阿雅不孝,這些時日著實內疚得很,還請您莫要見怪。”
端的是卑謙有禮,虛心認錯。
不只是陸思瓊,便是陸老夫人。都十分驚訝。
自己的閨女自己還能不瞭解嗎?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她如今也就僅剩眼前這個小女兒,自然是能寵著便寵著,多寬容擔待些即是,素來沒見過對方如此的。
老夫人甚至已隱隱有些後悔。上回何必要鬧得那般不快?她真怕女兒再也不過府來。
現如今聽了這些,雖說心情舒暢,但總覺得對方並非出自真心,定是有什麼要事,然面上還是一派笑容。
陸思瓊起身福禮,“二姑姑。”
“瓊姐兒,”陸文雅意外的好臉色。十分友善的過去牽侄女的手,“嘖嘖”讚道:“真是女大十八變,這才多少日子沒見,出落的得越發標緻了,連我這親姑姑都要認不出來了。”
居然不計前嫌,還如此浮誇。
陸思瓊能怎麼說?
其實她並不是個愛記事的人。上回姑父的事她沒幫忙是原則問題,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