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聞這話,也不再裝腔作勢,彎起唇角冷笑:“二姐,你說,我還該不該喚你這聲姐姐?”
陸思瓊心中微沉,面色不動。“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姐姐不懂?”
如此旁敲側擊,當真自己看不出來?
目的何其明確?
若是到此刻都看不出這位庶妹大有來頭,陸思瓊也就枉費這麼多年與她的相處了。
對方還賣著關子,她卻已直言而道:“四妹你的話中意。我還真不明白。你說,這手串,可還眼熟?”
直接將在周家四表姐為她戴上的玉珠手串取了下來。
“姐姐何必如此?隨便拿個話題來搪塞我?”陸思瑾可不會認下。
“搪塞你嗎?”
陸思瓊根本不擺好臉色,直接將玉珠拍在桌上,厲色道:“你若不明白,可要去對甄二夫人道個明白?甄家五姑娘的事情,你心中難道不明白?”
她本不欲說這些,但見對方著實過分,亦不怕直說出來。
“什麼甄家二夫人?”
陸思瑾坐不住,站起身來,佯作不經意的側身,目光卻不敢與之對視。
她只糊塗道:“二姐可不要血口噴人,那甄家五姑娘是失足落水,你難道還要賴在我身上不成?”
“是嗎?”
陸思瓊也跟著起身,走過去重複追問:“我是不是冤枉了你,你心中會沒數?”
見其不答,接著再道:“我們同個屋簷下這麼多年,你覺得我是信口開河之人?”
陸思瑾心中慌了,閃爍著覷對方一眼,立即挪開,“二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真的不知道?”陸思瓊一直沒有挑明。
有些事,她本不願心急。
但陸思瑾卻不喜歡這種擔驚受怕、疑神疑鬼的感覺,思量了會竟然轉過身來,挺直了腰桿緩緩回道:“二姐,你自己在外做了些什麼好事,品行不端,還好意思來教訓我?”
是想轉開話題。
陸思瓊自然看出來了,卻也應話:“四妹,這些年我自認為待你也盡了長姐義務,平日也不曾苛待刁難過你。
如今我雖不知你聽了誰的話,做些不該做的事,但如此心計用在我的身上,你對得起我?”
這幾句話說的情真意切,她是真的被陸思瑾傷到了!
自家姐妹,卻如此待她。
取出早前的那封信,直接甩到對方眼前。
箋紙飄落,就落在陸思瑾玫瑰繡鞋的鞋尖上。
她彎腰去取,睫毛扇動,掩去了眸中神色。
心上內容,她自最熟悉不過。
但抬頭,仍是一臉不解:“姐姐,你與九王……”
“作何如此驚訝?這難道不是出自你手?”
陸思瓊一語道破,臉上浮出薄怒,指著桌上珠串再道:“這是我四表姐在我生辰那日贈與我的,但你趁賓客皆歡之時。避過嬌園裡當差的人,潛入我的屋子,盜走了賜婚懿旨與這手串。
隨後,將懿旨篡改。又送到三姐屋裡。而後臨摹我的字跡,附上如此信物,又託人送與九王手中。
四妹,你如今可真是好大的能耐!”
她說得陸思瑾後背微顫。
眼前人這是怎麼知道的?
死撐著仍是驚詫:“二姐,你瞧我不對眼,也不用將這種罪名放在我身上。”
她將信箋放在旁邊桌上,很是無辜的解釋道:“你芳誕宴那日,我是有同三姐一起招呼過府的姑娘,也曾帶人來過嬌園。
可是,我們每回進院。可都有你親信陪同的,誰能從你屋子裡取走東西?
什麼賜婚懿旨?又有什麼信箋,我怎的不明白?”
“不明白?當真不明白?”
陸思瓊冷哼,重語道:“要不要我讓人去搜搜你的蘭閣,看看都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又或者。取了你的字畫,與這上面對比一下?
四妹,你別以為這臨摹的是我的字跡就沒法子。筆記這等事,各有各的不同,請個大師來不過就是費點時間,否則真如你這種計謀,天下人豈非都被冤枉沒了?”
說實話。陸思瑾真的有被嚇住。
她知道字跡見識不如眼前人,二姐見多識廣,何況又有榮國公府在身後,想找個厲害點的大師,還真不定就成。
她這時才知道後怕。
以二姐的身份地位,就算這些字不是字跡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