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許久沒有反應,待她拿著剪子的手收回。剛將芙蓉交花的燈罩放上後,身子突然被毫無預兆的自後擁住。
她腦子一片空白,本能的掙扎卻發現身後人力量更大了些,聽得他似雀躍似激動的語無倫次道:“瓊妹妹,你說真的?
你將他當做舅舅了,那是心甘情願肯和我一起了?”
“你先放開。”
陸思瓊側了側身,龔景凡連忙鬆手,許也意識到了魯莽的不妥行為,兩手無措的懸空在身前。“我,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手不擇地、手不擇地。”
她連舅舅都隨自己喚了呢!
這是嫁夫從夫的節奏!
陸思瓊聽完。大抵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想再解釋說個清楚,張口卻有些猶豫。
就這稍稍的遲疑,屋外又響起小廝的聲音:“二姑娘,侯爺差小的來問問,龔二爺離府了沒?若是沒走。就請去趟外書房。”
是賽華的聲音。
“你父親找我?”
龔景凡愣了愣,他雖出身貴重。實則並不喜與那些朝中大臣往來的。話題沉悶不說,還得時刻注意規矩言行,顯得繁瑣。
可德安侯府,是她的父親,這就另當別論。
是以,他雖然想知道陸思瓊為何突然冒出那麼一句話,但身在人府中為客,又是德安侯要見他,並不願耽擱,轉身就應了來人:“請侯爺稍等,我與你家二姑娘再說幾句話就過去。”
“是,那小的在門口等您。”
賽華亦是認識龔景凡的,後者除了嬌園在內院走動雖說不多,可見德安侯的次數不少。
就前不久,還在珠璣閣把突厥的那位使臣帶了走。
陸家人自然有印象。
“瓊妹妹,你剛的話再說一遍?你這是承認你是我的人了?”
陸思瓊瞠目,橫他一眼。
後者沒看明白,沉默沒聲音。
她有些惱意,又有些煩躁,終是開口:“你能別動不動就將話放在嘴邊嗎?有些話豈是能說出口的?”
龔景凡好是好,終究是個蕙寧公主呵護長大的,年紀不大卻總是故作老成,當著不合適的場景說些不合身份的話,完全不顧他一句話可能會掀起多大風浪。
怪不得在外亦有個那樣的名聲,陸思瓊倒也不是見不得他風評不好、為人張揚。只是這樣一個連他自己都要不停讓蕙寧公主替他善後的人,當真能靠得住?
他做事也太隨性。
“什麼話?”
龔景凡見她眉頭未舒,走過去追問:“我哪句話說的不合適,你直接指出來與我道明,我不會生氣的。”
陸思瓊突然就不想說了,“沒什麼,就是有時要多注意些,你去外院見我父親吧。”
“真的沒什麼?”
龔景凡情感上遲鈍,不代表其他方面智商就低,是聽出了眼前人話中有話。
“下次再說吧,你先過去,別讓我父親等急了。”陸思瓊擱下剪子,親自送他出去。
推了推,那人不動。
抬眸,正直勾勾的瞅向她。
陸思瓊不由問他:“還有其他事?”
龔景凡堅持:“你把話說完。還有剛剛那句,你真將我王舅當舅舅看待了?”
“嗯,”陸思瓊頷首,“他一直都是我長輩。”
以前怎麼沒見你當真過……龔景凡心中嘀咕著,心境大樂,經旁邊人再催他去珠璣閣時,總算應了個“好”。
陸思瓊親自送到了院門外,龔景凡讓她回去,亦說明待會直接從外院走。
折回的時候,竹昔嬉笑的說道:“姑娘,二爺這是滿腦子只有您您,這剛離開呢,人轉身就跟來了。”
“他是直性子。”陸思瓊輕語了句,並未對此表示喜好。
回屋子的路走的十分緩慢,心中好奇著父親他會是要說什麼,又隱約害怕父親難為他,一點都不能安心。
而當蘭閣聽說德安侯剛回侯府就尋了龔二爺過去時,陸思瑾一拍桌子,咬牙恨恨道:“她就是誠心的。聽雪,你說,她怎麼就這樣見不得我好?”
她才千方百計傳話給秦八爺,讓他登門提親。
這樣大的事,白日裡受盡了眾人矚目,怎的沒料到父親這邊,會讓別人搶了風頭。
龔景凡有何了不起的,回回招待回回重視。
她抓起茶杯喝了幾口,側眼讓聽雪出去,“你去看看,父親尋龔家二爺做什麼,想法子問問,父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