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適得其反遭人憎恨了。
是以,為顧他人情緒,她並不願四嬸母再繼續吹噓說這些,轉了話題隨口問道:“母親還沒到,明淨堂那邊可派人去通知了?”
老夫人設席,哪怕蕭氏過去不怎麼外出,但家宴還是出場的。
只不過前陣兒她身子不好,也不知今日會不會過來。
“你母親還在讓人清點聘禮,這得記錄在冊的,往後你嫁妝什麼都要看著安排。至於你三嬸母,丫頭去傳話時說是會過來的,也不曉得身子還方便不。”
這話老夫人親自接了。她不是眼光淺短的人,對於龔家豐厚的聘禮並不圖什麼,看重的是兩家秦晉關係。故而。對於陸思瓊將來的嫁妝亦不會捨不得,這方面還是很大方的。
“嗯。”
陸思瓊應聲,她原還以為,早已清點明確了呢。
又過了會,靜安堂裡的丫鬟進屋燃起燈燭,室內亮如明晝,眾人輕言低訴。
說的都是開心事。笑語不斷。
隔著軒窗,橘黃色的光暈星星點點的。顯得分外溫馨熱鬧。
陸思瑾立在庭院裡,抿了抿下唇,同身邊人道:“你聽,四嬸嬸慣是勢力。
平日裡是怎麼挑母親掌家那些事的過錯。這會子倒是巴結的不行,剛在院子外都能聽到她笑聲,德行!”
輕蔑的語氣,很是不屑。
四夫人楚氏左右逢源,向來如此。
不過陸思瑾亦是因為有所持恃,自打秦家八爺過府求了親之後,誰對她都重視了許多。
亦是因為這個,越發養出了脾氣。
若換做過去,唯唯諾諾的模樣。何曾敢說這話?
現在卻連站在老夫人院裡,都不肯收斂。
聽雪見了,緊張的四下瞧了瞧。暗想著自家主子沉不住氣。
她從聽說二姑娘的聘禮抬進侯府到現在,蘭閣裡就沒怎麼安寧過。該說的、該勸的,自己在沒出門的時候就反覆說了許多,然不知為何,如今的姑娘處處要強,是什麼都去同二姑娘比較。
二姑娘。那本就是侯爺和夫人的掌上明珠,是陸家頂嬌貴的姑娘。何況定親的物件又是蕙寧公主的兒子,這麼對比,不是自尋苦悶嗎?
聽雪覷了眼對方,思量著開口:“姑娘,還是進去吧,聽說二夫人、四夫人她們老早就到了,三姑娘也在裡頭。”
“進去做什麼,聽她們賀喜二姐還是跟著做笑?”
陸思瑾卻是滿心的怨氣,就停在院子裡不過去了,酸聲酸氣道:“她倒是好,龔家的聘禮都抬進來了,整個府裡都在熱鬧。
不就是定個親麼,好似誰不會有一樣,值得這樣大張旗鼓的?”
“到底是建元侯爺親自下聘,是龔家好排場給二姑娘面子,府裡自然也要配合下的。”
聽雪的話剛落,就被陸思瑾狠狠瞪了,“你是誰的人,怎麼盡幫著外人說話?”
“奴婢當然是您的人。”
聽雪心理也生出了委屈,她不過是想勸眼前人想開些,怎麼就錯了?
自家姑娘,和二姑娘,本就沒得比。
以前主子饒是嘴上不服,可心裡也清楚著定位,不會較真的。如何到了今日,事事都爭,偏偏出身在那,又爭不過,不是平白堵心嗎?
然而,這種話心裡想想可以,怎麼都不好出口。
她無力的陪在一旁。
陸思瑾許是也覺得同身邊人置氣沒什麼意思,何況到底不是自個院子裡,再如何祖母屋前總要揣著點,臉色漸漸平復了起來。
白日裡眼見著那麼多聘禮抬進來,感慨龔家的大手筆,又十分羨慕。
蕙寧公主和建元侯就這一個兒子,永昭伯府雖然名聲在外,可事實上最厲害的不還是就他們三房?
往後,全都是二姐姐的了……
嫉妒之餘,又對秦沐延生出期盼,等到時候他下聘,會有多少?
知道定然比不過龔家,但心裡終究存著期盼。
聘禮的多與少,代表著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這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表示。
“進去吧。”她懶懶的出聲。
剛抬腳,卻又聽到身後動靜,轉身只見三嬸母和五妹妹一併進院。
幾人對了眼,也不好裝作沒看見。
陸思瑾等著她們近前,方福了福身,含笑道:“嬸母今兒倒是出來走動了,身子可好些?”
她知道前陣子陸思瓊去給蕭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