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不是也自稱在家行三,又讓您喚他禮公子,怎還會有差?”話盡抬眸。希冀誘導般的仰視著對方。
陸思瑾被她的話唬住,心底裡亦不希望自己花精力周旋了這麼久的男子不是周家三公子,便抬手讓她起來。
南霜察言觀色。心知眼前人已然是信可了,於是趁機再道:“姑娘。奴婢是沒有理由騙您的。
上次丁姑娘簪子的事兒,奴婢聽您的吩咐給二姑娘使了個絆子,如今這幾個月但凡在院子裡遇見嬌園的人可恨不得躲著避著。
姑娘,奴婢沒有其他退路,自是一心一意跟著您的。”
憶起那回嫡母為了自己當眾下了二姐顏面,陸思瑾的心情舒暢了不少,對南霜自然再沒有懷疑,接話道:“你若不是對我無二心,我這蘭閣哪還能容你到現在?”
“奴婢一心忠於您,不敢有其他心思。”南霜順話表忠。
停頓了片刻,她支吾著開口:“何、何況,總是聽雪對您說禮公子身份有問題。但若真的有問題,又怎還會有昨天那一幕?
她定是肯定了禮公子的身份,想先下手為強,讓禮公子收了她,以後便能與姑娘您平起平坐了。”
果然,一提到這話,陸思瑾的怒氣便遏制不住,“憑她也配?與我平起平坐,她想得倒是美!”
眼前浮現出聽雪臨死前那雙睜大的眸子,陸思瑾心底最後的一絲猶豫和惋惜也消失殆盡,只咬牙又道:“忘恩負義的東西,活該沒好下場!”
話落,又看著眼前人,警告道:“他日,你若和聽雪一樣做了背叛我的事,我一定也不會饒你!”
“奴婢是四姑娘的人,為您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絕不背叛。”
見她又鄭重其事的下跪承諾,陸思瑾彎身親自扶了她起身,柔聲道:“好了,現在我身邊能用的也就你一個了,我自是信你的,快起來吧。”
主僕倆說著話,阿紅走了進來,“姑娘,二夫人來了。”
陸思瑾面容一喜,“快請。”
南霜親自奉了茶,隨後便自覺的想要退出去。
陸思瑾見了,伸手製止:“屋內伺候吧。”
南霜面上不動聲色,心底自狂喜。
晚間的時候,陸思瓊便得了南霜的信兒,知情後喃喃自語:“四妹妹與二嬸母有交情我是知道的,只是那陣子事兒太多沒有細查,倒不知她們還有銀錢上的往來。”
她看著眼前人,細問道:“你可知道,二嬸母找四妹來敲的是什麼章?”
後者搖頭,“回二姑娘,那印章是四姑娘鎖在匣子裡親自看管的,當時又是她自己去的內室,出來時便直接遞給了二夫人,所以奴婢並沒有看清。”
她說完,留意到坐著的人眉間微蹙,復添道:“不過您不必憂心,四姑娘現在很信任奴婢,現在任何場面基本都不會避諱奴婢,等來日奴婢將以前聽雪的那些差事接了過來,自是有機會弄清楚的。”
“你倒是細心,”陸思瓊望著她,“手腳也快。”
似聽出了這話中的幾分深意,南霜磕了個頭即道:“其實聽雪這事也是意外,那位禮公子實則是吏部李侍郎府的三公子,以往在外名聲就、就不太好……
聽雪她自己抵不住李公子的甜言蜜語做出那種事,被四姑娘撞了個正著,也是四姑娘自己想解決了她,不是奴婢的錯。”
看她態度恭敬,陸思瓊擺手,不無在意的說道:“罷了,少了她,你以後行事也更方便些。”
“是。”南霜起身。
打發走了來人,一直隨侍在旁的周媽媽開口:“姑娘,吏部侍郎府可不是等閒人家,掌管著朝中官吏的罷免升遷,聽說那位李侍郎又是孫尚書的心腹,權勢不容小覷。”
陸思瓊毫不意外,“意料之中的事兒,四妹妹人又不傻,這麼些來日過過去了都沒發現貓膩,可見那位“禮公子”也不是小門小戶人家的出身。
不過看他這作風,連四妹妹身邊的丫鬟都下去手了,恐也是品行欠缺之人。媽媽,你回頭去查一下這個李三公子。”
“是。”
周媽媽應後,提出不解:“不過聽雪好歹也是府裡的家生子,從小受的規矩,竟然會做出那等事……”
陸思瓊端起茶,不鹹不淡的回道:“南霜說的,也能盡信?她搪塞了四妹妹就是。”
“還是姑娘睿智,南霜如今深得四姑娘信任,將她送去蘭閣果然是明智之舉。”
這種話聽在耳中,陸思瓊卻並不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