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來的生出幾分失落,龔家周家全都曉得的,偏自己還是透過暗查才得知。
可轉念,又有些釋然:“他是蕙寧公主的兒子,這下與你倒是親近多了,你嫁去那樣的人家,以後的日子也不至於難過。”
提起這個,陸思瓊總是鮮有的羞澀,“嗯。”
見她這般神情,也曉得其對這門婚事是滿意的,宋氏略又坐了坐才起身,“那你再歇會,我明日再來看你。”
“母親慢走。”
陸思瓊說著,對外喊了丫鬟,命人相送。
宋氏離開,妙仁與周媽媽才進屋,皆是好奇其來意的。
聽陸思瓊簡單說了幾句,周媽媽起初還不解,妙仁便笑:“這位陸夫人倒是個聰明人,以往姑娘住在國公府的時候,我便覺得她知進退,果然是個明利害的人。”
“我寄身在侯府,總不能與府里人關係處得太僵。”
陸思瓊嘆道:“師姑,陸家不欠我的,反倒是我對不住他們親。侯府原都與我相干,當年外祖母將我送進來,再怎麼說也是理虧了。”
她並非不懂這些,心底也是真心將陸府當做家的。
他們把她當女兒養大,便是現在心思變了,以後若是方便,也自是能幫襯便幫襯。
“是。姑娘您是個有心的。”周媽媽附和。
有了妙仁的照料,陸思瓊的身子好得很快,雖然還不好出門,但幾日養下來也可以下床走動了。
除夕將至的時候,和敏郡主又遞貼拜訪。
不知就裡的人,只是好奇她與二姑娘的感情何時好到了這份上。
陸思瓊也是無奈,原不想見的。本想借病推了。但想著對方既然特地登門,顯然是已得了風聲,便讓人安置好了師姑。才請人進院。
秦沐詩即將與九賢王完婚,身份日漸貴重,誰都怠慢不得。
她帶了許多東西過來,稀有的藥材與珍貴的首飾一應俱全。
陸思瓊看著秦家的人一匣匣呈上來。神態依舊淡然,“郡主的禮太過貴重了。不曉得出府前,秦夫人是怎麼想的。”
後者明顯一愣,似沒想到對方會提秦甄氏,不過也僅在一瞬。轉而語氣如常道:“這都是我哥讓我帶來給你的,你身子虛,裡面的藥材有些都是宮中貢品。你回頭用了若覺得好,我再讓人送來。
至於這些首飾。我也知道你身在侯門公府長大,不會覺得有多稀奇,但終歸是你父親的一份心意。
馬上就是年關,你身子不好外出,他也不方便來看你,便讓我來走一遭。”目光中,竟是期盼希冀。
陸思瓊睨了眼那些陳列,又望向眼前人,心底對秦家人的做事風格也有所瞭解,也就沒推脫,只道:“其實大可不必這麼做,我與郡主相交泛泛,這麼大手筆倒要引得旁人多想了。”
“旁人多想是旁人的事,你何須介意這個?”
和敏郡主見面前少女不似以往待自己的那般反感排斥,笑了道:“再說,你早晚也是要回相府的,那些個人有想法,以後得知了真相,也就不會大驚小怪的了。”
這般嚴重的事,從她口中道出,竟像是無關緊要一般。
陸思瓊微微蹙眉,有些不喜。
“罷了,你還在病中,我也不與你說這些煩心窩子的話。我哥既然放了話,等來年春日裡再說,便不會逼你。”
和敏郡主一臉和煦的笑容,剎那間想到些什麼,添道:“不過,等開春我就出閣了,到時候與你再見面倒不容易了些。”
陸思瓊神思一呆。
是了,她馬上就是九王妃了。
不免就想起上次在公主府見到他,以及那位湘夫人。
陸思瓊總覺得他轉變反常,倒不是她見不得那人身邊有佳人,只是以自己對他的瞭解,這其中總覺得有什麼蹊蹺。
和敏郡主見她不說話,心底的那份不悅感越似強烈,強笑了開口:“說來,以後九王也就是你的親姑父了呢。”
親姑父……
陸思瓊自嘲一笑,如今不是親舅舅,倒成了姑父。
無語的捧起參茶吃了一口,“郡主說笑了,我是陸家的姑娘,九王怎的就成了我的姑父?這種胡話,還是不要再言了。”
和敏郡主聽後,也不惱,只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
半晌,她望向門口,又開口,“對了,我這次過來,除了看望你,還想與你借個人。”
聞者一怔,抬頭反問:“借人,什麼人?”拇指彎曲,終是免不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