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亦是不能夠的。
只是,如今的陸思瑾,還真被自己幾句話糊弄過去嗎?
又朝床內側轉了下,依舊沒什麼睡意。
後也不知怎麼入了睡,清早起來時腦袋沉沉的,精神便不太好。
書繪推門就道:“三姑娘來了。”
這一大清早的,陸思瓊也曉得是什麼事,暗想著躲不掉便也就只好面對,就讓請了進來。
陸思瑜氣色極差,眼下烏黑一片,上了脂粉都沒埋住。
見著堂姐未語先泣,嘶啞著聲喚:“二姐……”又拿帕子抹眼,“你得幫幫我,我、我不想嫁那什麼李公子。”
陸思瓊讓人將早膳擺進來,拉著她坐下,柔聲道:“一晚上沒睡?來,先吃點東西,吃了才有精神。”
“我、我這哪裡還吃得下?”
陸思瑜語態急切,攀住她胳膊就開始道原委:“那李家的三少爺就是個登徒子,見著人就不規矩,我是不知四妹她怎麼認識的這人……那日法華寺裡,我、我和她一起去進香、誰曉得,”
“我知道,都聽說了。”陸思瓊出言打斷,雖說事是陸思瑾鬧出來的,但眼前人亦有責任。
她若不是存著那份心,憑陸思瑾如何說,還能將她綁去法華寺不成?
聞者即有些心虛,抬頭覷了眼難以置通道:“你、你都知道了?”
陸思瓊點頭,舉起筷子替她夾了些小菜,“你這事受了委屈,我心裡明白。昨日母親都與我說過了,她也是不願意把你嫁去李家的。
你先別慌,李家這不是也沒上門嗎?咱們家可不是尋常的小門小戶,憑的人拿捏。侯府裡的姑娘,沒道理被人逼著抬上花轎的。”
陸思瑜這才稍稍放心。
只要堂姐說了這話,便是不會坐視不管了。
雖說她們都是陸家的女兒,但心底明白,眼前人身份從來就與自己不同。何況,二堂姐如今還是永昭伯府未來的少奶奶,蕙寧公主與建元侯的準兒媳,自更尊貴了。
這府裡,她說的話,何時見祖母與大伯母說個“不”字的?
二姐說了不會讓自己嫁去李家,陸思瑜就相信她真有辦法。
如此才真止了眼淚,只是雙眸仍然通紅,陸思瓊想著就喚竹昔送了熱水進來,讓三妹妹進內屋淨面。
等人出來,姐妹倆用了膳。才挪到炕上說話。
陸思瑜心中恨透了陸思瑾,出口毫不顧人顏面,“姐姐不知,虧我娘以為她是誠心替我的事著想安排,非讓我隨她到法華寺去。
我本以為是李家的四公子,誰知竟是那聲名狼藉的李三郎。原在府裡說著只是遠遠瞥一面,但她把我領到禪房後。尋了理由推說就出去。將我一個人留在那裡。
李家那三郎與她早通了信,輕車熟路就進了院子。話還沒說上幾句,就扯著我的手說是要嫁給他做、做媳婦。
二姐。你說那樣個斯文敗類的人,四妹她是如何想的,居然把人拉到我面前來?”
陸思瓊心想,正是因為陸思瑾知道那不是良人。自己甩不掉麻煩才做這等安排,哪會管旁人如何。自不會考慮這些。
只是這話,卻不怎麼好明說。
誰知陸思瑜卻早已瞭然,“那李家的三郎簡直是向天借了膽,居然敢來翻我的牆頭。
二姐。這事肯定和四妹有關,否則他怎麼知道我住在梨苑?我看著那樣子倒不像是初回來了,後來一試探才曉得。是四妹自己不規矩,和人有了首尾!”
陸思瓊眉目一凜。這話可就嚴重了!
收尾……
“妹妹這話從哪聽來的?”問完之後,又望了眼門簾。
陸思瑜許是也察覺到了這不該是閨閣女兒能議論的話題,出口後就唏噓了聲,有些後悔:“是那李家三公子口不擇言時說出來的,稱是見過四妹妹房裡有男人,所以他也不再多纏著她。”
房裡、男人?
那便是秦沐延了。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陸思瓊倒還真不知道。
這般想著,就有些後悔昨日輕易放南霜回去了,那丫頭果真有所隱瞞。
其實,陸思瓊原也不想要侯府與秦家多有瓜葛的,陸思瑾的那門婚事她原沒當真,想著相府不可能真娶她過門。
可自己畢竟不是陸思瑾,不明白她和秦沐延之間的感情。
如、如果真是動真了……
陸思瓊皺眉,有些煩躁,原本聽之任之的態度就有些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