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許多人她都不認識,想離席又怕被說,真是坐如針氈。
好一會兒,她見大家取笑的勁兒過去了,也不怎麼留意自己。才尋了個理由同龔玉容說出去。
一到外面。她便長吁了一口氣。
聽雪是跟著她過來的,擔憂道:“姑娘您別不開心,溫家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家。不過是擔個太傅府的虛名而已。
這京中誰不知道當今聖上不過是敬重溫太傅幾分,真正看重的可是秦相。”
“我能什麼開心不開心的?又不是第一回遇到這種場面?”
陸思瑾語氣淡淡,腳下隨意,“算了。我自己走走。”
“這不好吧?回頭二姑娘若是尋您……”
她話沒說話就被自家主子打斷了:“二姐那麼忙,又要陪蕙寧公主。又要和周老夫人說話,還那麼多名門夫人等著打交道,怎麼會想起我?”
說完,想起之前的打算。側身吩咐道:“聽雪,你去外院那邊瞧瞧,看看禮郎來了沒有。”
聞者抿了抿嘴。似是有話說卻並沒有開口,只應了個“是”。
陸思瑾見丫鬟走遠才轉身。思量著尋個安靜的地兒坐坐,便看到身後站了秦夫人甄氏。
是了,秦相、和敏郡主和八爺都在德安侯府裡,這邊就只秦夫人過來。
她屈膝福身:“見過秦夫人。”
“姑娘們都在裡頭,你倒一個人在這。”
秦夫人還未顯懷,但總是伸手扶著肚子,看得出十分小心鄭重。
陸思瑾即上前扶了對方,笑得討好:“夫人身邊怎麼也沒跟個人,今日人多手雜的,可要仔細些。”
秦甄氏側眸睨了一眼她,意味深長道:“這不有你在麼?裡面鬧得我頭疼,你陪我去那邊走走。”
此時夕陽西沉,夜幕雖尚未降臨,但永昭伯府路邊的石柱已燃起了燈燭。
陸思瑾邊留意著眼下景色,邊時不時的看身邊人一眼。
秦夫人帶自己來這無人的長廊做什麼?
直等坐下,秦甄氏才開口,“四姑娘,我知道你是在給我們相爺辦事。
至於老八和你的關係,我多少也能摸透幾分,前陣子頻頻接你來府中給我解悶兒,想來也給你在德安侯府的近況起了不小作用。”
“是,阿瑾很感謝夫人對我的照顧。”
秦甄氏覺得對方識趣,也很滿意,頷首道:“你心裡記得便好,和本夫人往來,你不會吃虧。”
“夫人說的是。”後者十分恭敬。
“既然這樣,我要你告訴我,老八和相爺到底都吩咐了你些什麼?”
秦夫人終於問出心中困惑,“你不過是個內閣姑娘,我思前想去也不明白你能出個幾分力。
我們秦府裡多的是能辦事會辦事的人,不過相爺既然找上了你,想必你也有些用處。
四姑娘,我問你,德安侯府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她總不能不介意,自己懷著身子,丈夫不陪自己一起來這永昭伯府,倒反去了個沒落陸家。
而且,小姑也跟著一起去。
這些日子來,丈夫的變化她不是沒察覺,原是不去過問那些事兒的,但女人的直覺又讓她覺得不安。
陸思瑾卻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問這話。
秦夫人愛慕秦相,這是京中誰都曉得的。但凡是她丈夫做的事,就沒有錯的,也不會多話,是以早前她每每去相府,眼前人都不會打聽。
怎麼今日……她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應對。
能說嗎?
秦相既然沒有告訴她,便是不願妻子知道的吧?
但秦夫人的脾氣,她也是聽聞過的,指甲扣著手中帕子,有些茫然忐忑。
“怎麼,是相爺關照你不能告訴本夫人?”
“不、不是,相爺沒有說過。”
秦夫人心底驀然一樂,“那是老八交代你了?”
陸思瑾架不住對方氣勢,只好怯怯懦懦的低道:“是,八爺說過。不準透露給任何人知道。”
“那是對外人,我是什麼身份,你心裡沒譜?”
到底是有了身子,脾氣不似以前,壓抑著平和了不少。
陸思瑾左右張望了番,依舊躊躇,秦甄氏便道:“是和你嫡姐有關吧?”
她早就有所察覺了。
陸思瑾便認為秦夫人心裡早已有數。此行不過是來尋自己問個詳細。不敢有違,一股腦便都說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