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黑衣察子們早有準備;每人含了一顆“醒腦丸”在口中;西門慶和武松也分到了幾顆;放了一顆在口中;感覺有點類似於後世的鄙糖;但卻可以保持很長時間。
西門慶勉強能分辨出鄙、冰片等重要成分在裡面;若是安道全在此;恐怕只要聞一聞就可以分辨出所有成分了。
除此之外;所有人都用隨身清水沾溼了布;掩住了口鼻;這也算是一個較好的防護措施。
西門慶看得暗自點頭;在這九百多年前的大宋;人們對大量死亡造成的瘟疫已經有所認識;並且有響應的措施了。
“村子裡面的所有水源都不能飲用。”西門慶提醒道:“要有分批有秩序的行動;不可隨意走動!”
秦飛微微皺眉;似乎嫌棄西門慶搶了他的話:“聽我指揮;人員分為兩組;第一組二十人;負責四處勘察;這組由我和西門大人帶領;第二組八十人;在村子裡尋找些農具;挑嚴適地方挖深坑;為掩埋屍體做準備;這組有武指揮使負責。”
黑衣察子迅速分成兩隊;甲組八號算在第一組裡面;和西門慶、秦飛檢視屍體;武松對此安排倒也沒什麼反對意見。
西門慶見秦飛排程有序;只是不動聲sè的把自己和武松分開;似乎另有深意;不過這些錢貴手下的黑衣察子和秦飛合作有些年頭;排程起來倒是有如臂指。
越往那塊石頭走;屍臭味道越來越濃;一路上倒沒有打鬥或者屍體;讓西門慶想起秦小力所述說的經歷;果然秦家村是在黑夜之中被人殺得雞犬不留;除了秦小力機緣巧合之下倖免於難;其他人連跑都沒跑出來。
西門慶越走心裡越是發寒;眼看就要進村;居然還是沒有任何痕跡。
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屠殺。
實施者到底是誰?
那塊石頭上的“秦”字還是如同西門慶上次所見的一般;滿是灰塵;西門慶把手放在上面輕輕撫摸;發出一聲嘆息。
這塊石頭應該見證了這次屠殺;但卻無法說出實施者是誰?
“秦指揮使;你知道這塊石頭是秦老爺子親手鑿刻的麼?”西門慶見秦飛熟視無睹的往村子裡走去;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飛停下腳步;但這次卻沒有回頭:“說起來秦家村的事情;下官可比西門大人熟悉多了;這塊石頭下官小時候經常爬上去玩;怎麼會不記得?但現在似乎不是睹目思人的時候吧。西門大人?”
西門慶對秦飛表現出來的這種反應的評價是:異於常人。
這種反應是純理xìng的;而沒有任何感xìng因素在裡面。
若是換了別人西門慶也可以理解;但秦飛。秦飛可是在這個村子裡面生活過好幾年的;直到七歲才被送到汴梁。
“秦指揮使說得對;還是抓緊時間看看有沒有線索。”西門慶想了想道:“找到真兇;才是最關鍵的。要不然這秦家村村民;尤其是秦老爺子;如何能入土為安?”
這句話一出;秦飛前進的步伐微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繼續往村裡走著。
兩隊黑衣察子迅速分開;武松帶著第二組人多的去尋找農具和空曠的地方了。
村子裡面的時間似乎凝固在了西門慶當初離開的那一刻;還是那邊的平和、寂靜;如果不是沖天的屍臭;會讓人以為那些村民只是離開了而已。
死一般的寂靜。
現在西門慶可以理解秦小力描繪他從草垛裡鑽出來的時候;體會到的恐怖。
秦家村“死”了!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打鬥的跡象;沒有血跡;沒有屍體。
這可不是流寇或山賊能幹出來的事情;西門慶甚至於懷疑軍隊是否能做到這一點。
剩下的答案似乎就剩下一個可能;這讓西門慶的心隱隱的刺痛起來。
皇城司的力量什麼時候被如此濫用了?
推開虛掩的門;第一組進入左手邊第一家院子;直到真正進了屋子;頭兩具屍體才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果不其然;這一男一女村民似乎是在睡夢中被人殺死。
因為屍體上還蓋著被子;而且沒有太多掙扎的痕跡。
“此二人均是喉頭被人用刀割斷;兇手下手又狠又準;刀傷深可見骨!”
甲組八號上前檢視了一番;沒花多長時間就得出了結論;西門慶抬頭默默看著房頂已經發黑的血跡斑斑;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去第二家。”
秦飛眼皮都沒抬就轉身出了屋子;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