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禮。
而菅原高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家大人見使節遠道而來,想必是一路勞累,就不多叨擾了,中院已經騰出兩個院落,供諸位休息。牒文會叫人加急送去京都。”
說完這些之後,菅原高親又抑制不住臉上的厭惡之色,猶豫了一下:“另外。。。我家大人問使節是否隨船帶來了一些。。。禮物。”
與其同時,藤原小山肥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來。
西門慶嘿嘿一笑,也難怪菅原高親那種厭惡的臉色,宴會舉行到一半就用這種藉口把人趕走,而且還厚著臉皮討要禮物,看來這位藤原小山不僅長得像座山,臉皮厚的也像座山。
不過西門慶也早有準備,伸手一拍:“三弟,拿禮物出來。”
鼓上蚤時遷上前,和西門慶對個眼色,便心下了然,在懷中摸索了一陣,居然摸出一個小小的筆筒來。
“菅原少監,麻煩告訴統帥大人,這裡面是東坡居士用過的毛筆。”西門慶接在手中微笑著遞了過來:“就算是在大宋也是非常珍貴的禮物。”
“什麼?東坡居士。。。用過的?”
菅原高親聽這話不由大吃一驚,雙手接過了那筆筒,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不得不說,蘇大學士在東瀛的影響力。。。那是響噹噹的;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大宋官家現在是哪一位,但提起東坡居士的名字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歌姬們也以能唱蘇大學士的詞引以為豪。
東坡居士用過的毛筆,雅!
簡直能當做傳家寶了!
菅原高親給藤原小山說了一通之後,後者欣喜若狂,劈手便從菅原高親手中奪了去,眼睛笑得快要睜不開了,一邊還用生硬的華語說道:“謝謝!感謝!”
不僅如此,藤原小山當場便開啟了那筆筒,把裡面那支毛筆抽出來看了一眼,隨即就裝了回去,似乎怕西門慶後悔似得,急忙攏入袖中,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
西門慶咳嗽一聲,這毛筆自然是一般的狼毫,但肯定不是蘇大學士用過的,而是從市面上隨便買來的,然後叫人在筆桿上刻了“東坡居士惠存”之類的幾個字而已。
菅原高親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顯然從剛才那驚鴻一現看出些不妥了,但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質疑的話到底沒有衝出喉嚨。
現場就變成一群知道真相的和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圍觀一隻得意洋洋的胖猴子。
藤原小山得了“寶物”,態度緩和了許多,向西門慶行了一禮就衝菅原高親喊道:“好好陪著西門大人聊天,我要回去把寶物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藤原小山一走,西門慶等人也起身告辭,說實話這宴會實在是沒讓人吃飽吃好,菅原高親把眾人送到太宰府中院安排好的院子裡面,才匆匆離去。
菅原高親前腳剛走,鄒洪和塞瑞娜、雪兒、桑三娘等人就到了,使女們手中都提著食盒。
“初到東瀛,不一定能吃得慣,估計也沒吃好。”鄒洪想的倒是很周到:“博多也有不錯的館子,乾脆拿了一些回來吃。”
西門慶哈哈笑道:“鄒兄倒是有先見之明,確實沒吃兩口,就連酒水也是飲用的自家景陽春。”
說著便把方才的事情都說了,鄒洪和塞瑞娜也哈哈大笑起來,命使女放下桌子,從食盒中取出菜餚,用弄了些景陽春來喝。
雪兒倒是好奇西門慶說的那藤原小山,有些後悔和塞瑞娜一起了:“聽說東瀛人瘦小,都像藤吉郎一般,怎麼也有如此肥壯的?”
木下藤吉郎聽得笑了笑:“官老爺怎麼可能和賤民一樣?”
眾人都笑,桑三娘也捂了嘴偷偷笑過一回,風捲殘雲之後,西門慶便問起貨物的事情。
鄒洪嘿嘿笑道:“官府在明州收購的都是上等貨色,價錢也不貴,到了這裡當然要賣個好價錢,不瞞西門賢弟,這種貨色一下子放出去,那就有些吃虧了。我在博多有認識的商家,先存起來分批分批的投入市場,比直接放出去最少能多三成收益。”
“本來都是無本來的,鄒兄就不用算的這麼清楚了。”西門慶聽了也很高興:“恐怕孫俊明和鄭清當初謀劃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罷。”
木下藤吉郎充滿崇敬的看著西門慶:“還是我家老爺老謀深算。”
此言一出,旁邊菊子咳嗽一聲,顯然對自己“學生”用詞非常不滿意:“老謀深算這種詞怎麼能用到老爺身上?”
木下藤吉郎得了提醒,恍然道:“對對對,藤吉郎糊塗了,應該是英明神武,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