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某在肅遠侯身邊多年,也未曾聽聞他如此稱讚過哪個人。陸弟;你的本事一定不小吧。”
這位陳姓人士名為陳原;自廿歲起就追隨在肅遠侯身邊,如今已有十年了。他很會做人,八面玲瓏,對趙策盡心盡力,也深得趙策信任。而這位名喚陸桓(huan,二聲)的後生就不同了,他剛入趙府不久,完全稱不上是心腹。
面對陳原的讚許,陸桓謙遜道,“陸某隻是淺知星象罷了。”
“欸,你知道我不是指這點。方才在府內,先生一番言談,候主似乎十分滿意。”
陸桓沉默下來,他為趙策提出的建議其實十分簡單,一則召其子趙子懿回朝任職,一則穩住其女趙寧在後宮的地位。召兒子回京,目的很簡單,想讓皇帝減輕對趙家的懷疑,就必須要讓趙家的獨子呆在皇帝身邊。只要能讓皇帝暫時打消疑慮,達到緩兵之計的效果,趙寧才有足夠的時間坐穩後宮。
陸桓肯定,這個辦法趙策和陳原一定早就想到了,只不過是在等他開口罷了。他是趙策的新幕僚,一言一行都備受觀察。為了立足,別人懶得說的他得說,別人不能說的他也得說。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談著,不經意間,他們已經沿著曲池的堤岸走出了好遠。入夜已深,陳原告辭而去,陸桓則獨自留在了湖邊。
沉睡的湖水幽幽靜靜,在星星點點的河燈綴飾下,仿若另一片夜空。
倏然間,風漸漸大了起來,凜凜的吹過湖面,吹透了陸桓的衣襟。他覺得有些冷了,正想離開之際,卻瞧見一枚河燈歪歪扭扭地朝著湖岸飄了過來。
那河燈卡在了嶙峋的石縫裡,不得動彈。
都說河燈載著憧憬,河燈的主人一定不想看到他的憧憬就這麼停在了絕路上。如此想著,陸桓便蹲下身去,探出手,輕輕將河燈撥了開。輕盈的河燈霎時就沿著水波的方向,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