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璟的心也不擴音了起來。
聽聞白芷被賊人玷汙後的孫蘭芝,整顆心都墜入了深淵,她發現除了靜靜流淚,對此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她可憐的女兒身上發生瞭如此可怕的事情,她到現在才知情……她無奈,她懊惱,她自責,她深深的心疼!
“娘,如果我不能嫁給子懿,我也不會嫁給任何人。娘,我心已決,如果娘還堅持讓我回家,我便跟您回家——”
“芷兒……”孫蘭芝哪裡還聽得進去什麼話,她只覺得胸腔都堵塞了住,喘不上氣來,只一味的重複:“芷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娘——”
出於恥辱和畏懼,白芷一直不敢跟母親坦白真相,卻不知原來坦白過後,她心中遠比從前更加輕鬆。她伏在孫蘭芝的肩上,輕輕道,“娘,不要悲傷,我現在很好,子懿他也一直待我很好。”
孫蘭芝捧住了白芷的面龐,不住地摩挲女兒的臉頰,目光之專注,彷彿想把她的樣子深深刻進心中一般。半晌,孫蘭芝才鬆開白芷,她拭乾了淚,伏在白芷的耳邊叮囑了一句。然後,緩緩走回白璟的身邊,沉聲道,“老爺,我們走吧。”
“夫人——”白璟愣住了,也有他不解的迷了。
孫蘭芝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她走開兩步後,又回身對趙子懿道,“我把白芷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雖然她——”孫蘭芝的嗓音卡住,平復了好久才繼續說道,“我們不求你趙家三媒六聘,只求你能讓她後半生踏實心安……”
趙子懿猜得出白芷對孫夫人說了些什麼,他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告訴孫夫人,請她放心。白璟雖不知曉就裡,但她知道孫蘭芝一定有她的理由,如果不是出於極有力的理由,一個母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捨得下自己的女兒的。為了那個不知名的理由,他是不是也該放下他耿耿於懷的仇恨了。白璟沉重地望了白芷一眼,又微垂下頭,叮囑道,“照顧好自己。”
“爹,娘!”看著孫蘭芝和白璟離開的背影,白芷忍不住向前衝去,她哭喊著,聲嘶力竭。
孫蘭芝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白芷不要跟出來,“這裡是軍營,我們白家人,不能失態。”
“娘——”
趙子懿將她牢牢抱在懷裡,在她的耳邊低語,安撫她的情緒。
“是我不孝——”白芷漸漸沒了力氣,她靠著趙子懿的胸膛,淚水沖刷下的視線愈加模糊。
一直焦急等在駐軍營外的木香,看到白老爺和孫夫人走出來後,立刻跑上前去,“老爺,大小姐呢?她當真不回來了嗎?”
孫蘭芝沒有答話,她完全陷在自己的情緒中了,木香看得出孫夫人的難過,她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小姐沒了我,一個人去了京城後,誰來照顧她伺候她……”
“不行——”木香急的跺了跺腳,瘦弱的人卻有異常大的力氣了,“我想繼續陪著大小姐……”
自言自語過後,木香不顧老爺和夫人,兀自向營中的方向奔了過去。唰唰,守在營地跟前的衛兵立刻掏出長矛,交叉著攔住了木香的去路。
“大小姐!求你帶上木香吧!木香想跟你一起走……”她在營外高喊,惹得眾人連連側目。然而玄色的大帳十分遙遠,裡面的人根本聽不到她的哀求。
孫蘭芝勸她道,“木香,我們走吧,就算你再不能伺候芷兒了,我們白家也不會虧待你。”
“不……我不想和大小姐分開……”木香流下眼淚,從小到大,她都陪在白芷的身邊,雖然她只是個丫鬟,但她私心裡早已把白芷當做了親人。她雙手扶著交叉的長矛,鐵質的長矛十分冰冷,她苦苦求著這些衛兵,“求求你們讓我進去跟我的主子說句話吧,求求你們了……”
看到木香對白芷的一片忠心,孫蘭芝又未忍住淚水,她立刻轉身背對木香偷偷拭乾了淚,“好了木香,我們該走了。”
“我不走,夫人,你和老爺先回去吧,我想留下來……我想跟大小姐去京城,我想要一直伺候她……”
見木香似乎是鐵了心,孫蘭芝不再勸她,又思及木香若是能跟在白芷身邊,兩人有個照應,木香又那麼妥帖,倒是讓她放下些許的擔憂。
“這孩子是隨我來的,勞煩大人們通融一下,讓她進去見見我的女兒——”孫蘭芝為木香說起了話。
一個衛兵正色道,“夫人,我知道您是趙將軍的客人。然而明日整頓回京,所以上頭有規矩,但凡有人要出入軍營,都要獲得批准。所以——不過,已經有人進去通傳了。”
木香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