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姐姐。”
白芷擺擺手,她迎著趙寧的目光,怎麼會看不出當中的挑釁意味,但為了息事寧人,她還是對著趙寧淡笑道,“沒事。”
“都怪我,害姐姐的裙裾一角沾了塵,不如先跟我來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吧。家父家教甚嚴,姐姐若是衣著有虧恐怕是不妥。”趙寧一口一個姐姐,說話間已經攀上了白芷的手腕,熱乎的感覺就像真把白芷當做了姐姐。
女人之間的刀光劍影都是藏在心底深處的,而男人們往往看不破這層,就像此刻,趙子懿也未看出這一切都是自家妹妹的伎倆。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白芷道,“芷兒,我先過去給二老請安,稍後你再過來。”
見哥哥鬆了口,趙寧立刻笑盈盈地拉著白芷往自己的處所方向走去。大約也就走開十餘步,趙寧見趙子懿已經拐去正堂了,便輕輕巧巧甩開了白芷的手,臉上的笑意也登時不見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哥回來?”
白芷想到這個趙寧來者不善,別有居心,但沒想到她會將不滿如此直接地表示出來。
“白芷有幸,得令兄垂憐。”
“你說垂憐,我倒信了。哥哥善良,總是憐憫可憐的人,想來你也不是例外。”趙寧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芷的裝束,聲音帶著一絲絲傲慢,笑道,“這清湯寡水的,真是我見猶憐。”
白芷一看便知趙寧還是小孩子的心性,她不想和他的妹妹起衝突,便換言道,“寧妹妹,其實裙裾上的灰塵很容易擦掉,不必勞煩你帶我去換了。”說畢,白芷蹲□來,展平了裙角處被趙寧踩汙的地方,掏出帕子輕輕拭了乾淨。
趙寧哪會罷休,她本就打算帶著白芷進去換一身豔麗的衣裳,一會兒好叫父母也把她看做狐媚子妖女。
“姐姐這樣推託,豈不是叫妹妹我心生愧疚。原是我冒犯了你在先,理應給你換件衣裳,還望姐姐體諒妹妹的心思。”
白芷知道,她若再拒絕趙寧,趙寧一定還會想盡辦法不依不饒。寄人籬下,不便與主人生隙,罷了,就隨她了。白芷跟在趙寧的身後慢慢踱步,一時間竟有些回味趙寧喚她為“姐姐”的時候,因為她想起了白蘇。
正堂裡,趙子懿已經給父親趙策和母親餘氏請安完畢,他沿著側數第一張圈椅坐了下來。
“你妹妹剛剛還在,這會子又不知道野哪裡去了。”餘氏擺擺手,示意下人給趙子懿添上溫茶。
“方才在院內已經與妹妹相見過了。”趙子懿醞釀了一下,擱下茶杯,又站起身來,緩緩跪下,“爹,娘,子懿從戊庸帶回一個女子,欲與之白頭,還望爹孃接納。”
餘氏一聽,立刻駁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況且這姑娘我們也未見到,如何就接納了?”
趙策端起茶杯,擱到嘴邊晃了晃,不置一言。趙子懿瞭解父親,一旦他做出這樣的動作,那就是不滿的前兆。果不其然,趙策捋了捋鬍鬚,低沉道,“陛下有意為你指婚,你不能抗旨。”
“指婚?!”趙子懿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耳中所聽,他深深伏□去,乞求父親道,“兒心中只有一個人,恐不能接受陛下聖意。”
“糊塗。”趙策的聲音依舊平和,不怒自威,“皇帝的旨意是你能拒絕的嗎?”
“其餘事我都願服從皇令,唯有我自己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趙子懿直起上身,目光堅定,他毫不畏懼的迎上趙策的目光。
這時候,趙寧和白芷兩人來到了正堂。趙策和餘氏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子,不加尋思便知道這就是他們兒子口中所說的來自戊庸的女子了。
趙寧故意為白芷挑選了一襲顏色錯綜的長裙,又執意要在她的髮髻上插上三四根金玉製的華麗髮簪。此刻的白芷,雖然眉目清秀淡雅,但終究難敵豔麗衣飾的喧賓奪主,在趙策和餘氏看來,成了地地道道的“舞女”。
白芷見所有人都不說話,深覺得此刻不行禮不妥,便作了揖,自我介紹道,“小女白芷。”
餘氏輕笑出來,不理白芷,反倒對著趙子懿道,“你說的心上人,就是這樣的姑娘?”趙策也半眯起雙目,上下打量著白芷,卻讓人讀不出他的態度。
“母親別怪,方才是我不小心弄髒了白芷姐的衣裙,所以帶她進去換了一身。這原不是她的衣裳,但白芷姐看到後很是喜歡,還有那些簪子,我見她喜歡的不忍釋手,便將這些都送了她。”趙寧上前幾步,雙手覆上了餘氏的肩膀,輕輕揉了起來。她對著白芷笑了笑,目光中意味深長。
白芷腦中嗡的一聲,欲辯駁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