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睿抬了抬下巴,“駱衡,去把她的耳朵給我切了。這麼不會聽話,留著也沒什麼用。”
聞言,駱衡動作利落的把劍拔了出來,帶著寒光的劍尖抵著姿月的耳朵,冷冷的觸感激得姿月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王爺!王爺姿月知錯了!”
成子睿眸子裡淡淡的不悅,“不捨得耳朵?那就把手指切了,長長記性也好。”
隨著主子一般冷臉的駱衡又將劍尖順著姿月的胳膊一路往下,直到她撐在地上的那幾根手指上。
“王爺!王爺饒命,姿月再不敢了!”
姿月猛地將手收了回來,緊緊藏在後背。她一臉驚恐的看著成子睿,苦苦哀求。“姿月該罰,可是姿月還需用手來製藥看診。王爺……求王爺繞了姿月這一回。”
成子睿神色陰鬱,奪過駱衡手中的劍,一招直刺在姿月的心口。
“本王不需要不會聽話的奴才。本王,真的厭了你了。”
劍尖一點點刺入姿月心口,割破皮肉的痛苦和內心的恐懼讓姿月面如白紙,她瑟瑟發抖,等著那一劍刺穿她的心臟。
姿月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心中突然想起當年成子睿在宮中將她救起那一幕。後宮女人手段陰狠又毒辣,那時候的她與死就是一步之遙。她在心裡暗歎,成子睿手段同樣狠,反而今天就只是這麼簡單的處罰自己。
她心中嘲諷,莫非成子睿連處罰自己都懶得用手段,他就這麼厭惡自己?
“等等!”
童玉青下了床,光著腳面跑到姿月跟前。此時姿月心口的衣裳已經被鮮血給浸染透了,也不知劍入了幾分,會不會要了姿月的命。
“這不關姿月的事,是我求著她把我帶出去了。姿月醫術了得,對王爺又是忠心耿耿,王爺要是將她殺了豈不是可惜?再者,姿月姑娘的藥確實厲害,就我上回捱打的事兒,要是沒有姿月姑娘的藥,只怕這會兒我還下不了地呢。別的大夫可不見得有這般醫術,我這後背的傷還未好全……”
“你是怕你後背的傷會留下傷疤?”成子睿悠然道:“放心,本王有的是辦法讓她在臨死之前將畢生所學的醫術都寫下來,所以她活不活都是一樣的。”
成子睿手上用力,童玉青親眼看見冷劍更加往裡刺入了幾分。姿月咬緊牙口,頓時明白成子睿這樣用劍一寸寸的刺入她的身體,疼痛不說,還是經受住心裡的恐懼。
這樣的折磨,比她在宮中經受的還要叫人絕望。
“住手!”
童玉青緊緊抓住了成子睿握著劍的手,她心跳如擂鼓,磨著後牙槽,咬牙道:“我不出府了,我就留在王府,從今天起我再不是二夫人,我不認識俞翀,做不做正妃無所謂,從今天起我就只是王爺你的人!”
成子睿手上的動作隨著她這句話而停住,姿月猛地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童玉青松開了抓著成子睿的那隻手,臉色蒼白,目光恍惚。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放了她吧。”
成子睿滿意的勾起了唇角,將已經刺入姿月身體的劍拔出。見劍尖上鮮紅的血跡,厭惡的就在姿月身上擦拭起來。直到再無一絲血跡他才停了手,將劍丟給了駱衡。
“既然你為她求情,那就留她一條命吧。”
說完,他又冷沉的對低著頭的姿月說:“記住,你這條命是她為你求的,你這條命也是她給的。以後做人做事,記得聰明一些。”
姿月知道,這句話根本不是對她一個人說的。成子睿這是殺一儆百,用她的性命來告誡童玉青,若是不聽話不學乖,這也是童玉青的下場?
不僅如此,他讓童玉青救下自己,讓她覺得欠了別人一條命。可在童玉青未進府之前,她在王府裡可以算是半個主子。但現在,她儼然從半個主子又重新變回了一個奴才!
雖然知道成子睿的謀略能夠將朝廷翻雲覆雨,可姿月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他利用在別的女人身上。
姿月暗暗咬牙,將心裡的怨和恨統統都推在了童玉青的身上。偏偏這些她都不敢再顯露在臉上,剛剛死裡逃生,才被成子睿提醒過,她沒這麼傻繼續再惹怒他。
伏下身子行了禮,忍著皮肉和心裡的疼痛謝過了成子睿,努力的想要直起腰桿往前走。可她的尊嚴早已卑微不復存在,別人眼中只得見她捂著心口,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姿月想的那些童玉青又何曾不明白,成子睿這麼做根本就是逼她講出那樣的話來。現在他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