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一聲,池晚鶯看了看手裡的字; 不夠大氣,又壓到石頭底下。
墨跡暈了。
落筆不夠果斷。
最後太拖沓。
索性將筆一擱,不願寫了。
“許是今日太浮躁了。”蕭兒開口道。
池晚鶯默了默,是有些浮躁,而且總有些心神不寧似的。
“誰浮躁了。”
男子從她身後出來。
“我。”她蹙眉道。
蕭兒眼看著男子走出來,向自己小姐福了福身退到一旁去。
晏津嶸看著凌亂的桌面,墨痕到處都是,旁邊還有一疊的廢紙。
“要寫什麼?”
池晚鶯抿了抿唇,“想要寫幾個字,可是老寫不好。”
忍不住一笑,坐到她身旁揉揉她的頭,“就因為這個?”
“嗯。”池晚鶯鬱悶的摸摸自己被揉亂的頭髮。
“我來給你寫如何?”晏津嶸笑道。
他難不成還有一手的好書法?不相信。
池晚鶯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還不信啊。”晏津嶸挑著眉的說道。
“那你試試看。”池晚鶯聽了他自大的語氣,將自己面前的紙放到他面前用東西壓平,然後將筆拿起來遞給他。
晏津嶸呵了一聲,“要是我寫得好你該如何?”
池晚鶯挑了挑眉不言。
“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撇了撇嘴點頭。
池晚鶯想著要是他寫得不錯她也說不好不就完了,如此簡單的事。
晏津嶸得到想要的條件,噙著笑意正了正坐姿,捏了捏手中的筆拿到適合自己的位置,下筆。
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一會就停了筆。
池晚鶯驚異的盯著看。
筆力勁挺,雄健灑脫。
正如他的人。
見她微楞,晏津嶸得到想要的效果,有些得意的問:“怎麼樣,好不好?”
“。。。不好。”別開眼不去看那幾個字。
晏津嶸第一次想感謝晏殊鴻,要不是他在自己幼時還沒反抗之力時逼著自己練習書法,他今日就沒這個機會看見她眼裡的驚豔了。
晏津嶸嘴角掛起壞笑,低聲自語:“口是心非的姑娘。”
傾身過去,微微湊近了她,速度極快的在她側臉碰了一下,然後回到原位端正坐姿。
要是有旁人,定只認為他湊近了一會罷了。
只有當事人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臉色微微泛起紅色,池晚鶯似乎習慣了這人老是趁機親她,嬌嗔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趕緊抬起頭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居然不推他,甚至沒這麼害羞了,晏津嶸心中徒生一絲滿足。
有進步要表揚。
池晚鶯還沒什麼反應,突然間臉頰又被人重壓了一下,下一秒就離開。
池晚鶯猛的向他看,卻見他噙著笑托腮看她。
心中一惱,抹了抹兩次被親的地方,然後手伸過去推了推他的側臉,將他的腦袋扒到了另一側。
“你再如此。。。”我就不理你了哦。
“老爺!”
。。。。。。
池晚鶯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蕭兒突然揚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往不遠處的蕭兒那看去。
僵了一會,還搭在晏津嶸臉上的手猛的一抖,顫顫巍巍的收回來。
“。。。爹爹。”池晚鶯弱弱的叫道。
蕭兒旁邊站著的那個面色如霜,死死盯著晏津嶸的男人除了她的爹爹還有誰
晏津嶸立即反應過來,心中閃過一絲慌亂。
見岳父需要準備什麼!
但是他似乎不需要了。
斂了笑意站起來,極有禮貌的彎了彎腰說:“御史大人好。”
誰都看不見他手心冒著虛汗。
池豫章咬緊了牙,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動手將人轟出去。
對方是小侯爺,不能打殘的,冷靜冷靜冷靜。
“小侯爺這傍晚的真是好興致,要是以後來府上還是從正門進的好。”
晏津嶸背脊一涼,連連應道:“好。”
看了一眼眨巴著大眼看著他倆的女兒,池豫章有些來氣,故意偏了偏視線只看小侯爺。
“小侯爺不妨去大廳喝喝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