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個玉扳指,還難以證明李昂的身份,或許他是無意中得到這個玉扳指也不一定。”
章仇兼瓊想想也是,皇室出生的龍子鳳孫都會嚴格地記錄在冊,這李昂從未聽說過,憑一枚玉扳指確實不足以證明他就是龍子鳳孫。
章仇可兒接著說道:“八年前那場宮變,三王被廢,李林甫雖未參與其中,但就女兒所知,聖上召宰相相詢時,李林甫有言‘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宜預。’
正因有李林甫此言在先,其他大臣雖知三王蒙冤,皆三緘其口,乃有賜死三王之事。若李昂真為其後人,如今豈會與李林甫同流合汙?”
“可兒所言有理。”章仇兼瓊點了點頭,但心頭還頗多困惑,“那這李昂究竟是何來歷?這玉扳指怎會出現在他手上?”
鮮于向說道:“大使,李昂自言幼時便被遺棄路邊,為一老乞丐撿去,這些年跟著老乞丐浪跡天涯,直到老乞丐死去,他才返回劍南;
然這些都只是他個人的說詞,無從查起。直到幾個月前,他出現在四姑娘山白雞嶺,牽涉進犀浦上溪村方同良被劫殺一案,李昂才為人所知;
屬下細細想來,李昂有關自己的身世的那套說詞,很可能是自己編造的。試想,其隨老丐乞討為生,怎麼可能得到這價值連城的玉扳指?
再者,餘觀其心智以及言談舉止,雖有些玩世不恭,但絕非不學無術之徒。短短几個月時間,李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劍南官場佈下了大量人脈;
其利用無雙鹽,實行招標代理。此舉亙古未有,不僅使其以最小的成本,迅速聚斂大量的財富,更助崔寅,讓火井在這幾個月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公孫靖宇這樣紈絝,就連公孫謹都無可奈何,卻被李昂治得服服帖帖。現在就連魚朝恩,也在刻意巴結他,凡此種種,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本來李昂算計方容,章仇兼瓊是準備對其施以些顏色的,
聽了鮮于向這一番話,章仇兼瓊雙眉緊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對鮮于向說道:“仲通,你先查查這李昂的來歷底細,務必儘快查個水落石出,其他的容後再說。”
“是,大使。”
鮮于向與樂三川退出後,章仇兼瓊問自己的女兒:“可兒,對這李昂,你怎麼看?”
章仇可兒上來,一邊幫父親捏著肩膀,一邊徐徐吟道:“清溪流過碧山頭,空水澄鮮一色秋。隔斷紅塵三十里,白雲紅葉兩悠悠。此詩飄逸灑脫,空靈幽遠,確為大家手筆。”
“可兒,你認為此詩真的是李昂所作?”
“其實女兒還聽過李昂兩首詩,父親大人可要聽聽?”
“哦?可兒快念來聽聽。”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這是李昂在犀浦時傳出的一首《絕句》,描寫的是浣花溪一帶的情景,不僅對仗工整,而且清閒飄逸,意境廣遠;
另有一首《遣懷》,相傳是他在火井與公孫靖宇遊樂時所作。落拓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成都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這前兩句描寫沉迷聲色的生活,後兩句卻有悔悟、自責以及欲將振作之意。總體看來,李昂傳出的詩作雖只有三首,但皆非凡品。”
章仇兼瓊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兩首詩,然後說道:“可兒,這雖然可以為佐證,但也不足以說明這就是他所作的。”
“女兒聽說,益州名伎南宮紫煙才貌雙全,自視頗高。綿州才子黃越一擲千金,並建紫雲樓,想金屋藏嬌,卻為南宮紫煙婉拒。然而,如今南宮紫煙卻自奔火井,甘於自貶身段求侍李昂左右。父親大人,這算不算又一個佐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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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0145章有個家
成都北面的長亭邊,李昂與鮮于向一同,把魚朝恩送到此處才話別。
魚朝恩這次劍南之行,可謂是滿載而歸,李昂與鮮于向贈送了大批的財物也就罷了,尤其是李昂透過吏部侍郎公孫謹,幫他與李林甫牽線搭橋,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
臨別之際,魚朝恩還再三邀請李昂入京,態度十分誠懇。
鮮于向看在眼裡,對李昂的手腕暗暗感嘆,魚朝恩的車馬一走,他立即對李昂說道:“李郎君,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若不嫌棄,請李郎君移駕寒舍,吃杯酒如何?”
鮮于向到底是朝廷官員,卻把身段放得如此之低,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