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味道了,她把帕子就晾在了淨房裡,端著水盆出去了。
茗慧看她親自出來倒水,忙道:“外頭涼的很,太太讓我來吧。”
鄭繡已經走到了門外,把水直接倒在了外頭地上,才把盆給了茗慧。
“太太快回去吧,彆著涼了。”茗慧只急著把她往屋裡趕,依舊沒有多想。
鄭繡回到內室,薛直已經抱著被子睡得又打起了鼾。
鄭繡想了想白天聽到的謝旖的話,想到他方才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拿過自己的枕頭,睡到了床的另一頭。
*
這一夜鄭繡都沒怎麼睡著,時不時氣起來就踹薛直兩腳。
薛直渾然不覺,一夜好睡。
翌日清晨,鄭繡先起了身,洗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脖頸間有好幾個明顯的紫色印記。還好發現的早,幾個丫鬟還沒留意到,她就選了件團花的立領褙子給換上了。
她前一天答應老太太要過去小佛堂,加上也不知道這天早上怎麼面對薛直,乾脆也不用朝食了,早早就躲了過去。
薛直是被薛劭喊醒的。
這幾天每天早上他都帶著薛劭和薛勉打拳,薛劭起來後找了一圈沒看到他娘,就去床上喊他爹了。
薛直還在雲裡霧裡做夢,下一秒就被自家的熊孩子猛然一身喊黑喊醒了。
“爹,你還讓我不要睡懶覺,今天怎麼自己賴床不起來啊?”薛劭喊醒了他,坐在床沿上不滿地嘟囔道。
薛直揉著發痛的太陽穴,道:“爹昨天喝酒了,有些頭疼。”
薛劭乖乖地‘哦’了一聲,又問他:“那我娘呢?”
“你娘她……”說著話,薛直也回憶起前一天晚上發生的荒唐事兒,他不由老臉一紅,不太自然地道:“對啊,你娘她人呢?”
鄭繡帶了茗慧出去,屋裡服侍的就是粉葛和白朮。
粉葛道:“太太一早就去小佛堂了,交代奴婢告訴二爺和二少爺先用朝食,不用等她。”
薛直點了點頭,又有些尷尬地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換衣裳。”
粉葛和白朮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薛直又看了一眼薛劭,示意他也出去。
薛劭卻沒動,怒著嘴道:“爹你哪裡我沒看過啊,換個衣服還躲躲藏藏的幹什麼?”說著就去扒薛直蓋在腰際往下的被子,“你快起來嘛,別賴床了。”他以為這是他爹想借故賴床呢。
結果這一扒開,薛劭就大呼小叫道:“爹,你睡覺怎麼不穿褲子啊!”
薛直趕緊把被子拉回來蓋上,輕咳一聲,儘量鎮定地道:“爹晚上喝多了酒,發了汗覺得熱,就脫了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0章 100
第一百章
薛劭看了下室內的炭盆,說:“那是屋裡點的炭太多了?你覺得悶了吧?”說著還十分體貼地去把窗戶開啟了。
冬天的寒風一下子就颳了進來,薛直還穿著單薄的寢衣,不禁就打了個寒戰。
“爹,現在好些沒?”
薛直硬著頭皮道:“好多了。”好的不能再好了,都要凍死了。
薛直又道:“那你快換衣服吧,一會兒薛勉也該過來了。”說吧還把丫鬟給準備好的衣衫拿到了床頭。
薛直沒辦法,只好在瑟瑟寒風中,迅速換完了衣服。
外間白朮也擺上了朝食,自從薛直帶著兩個孩子打拳,浩夜堂的朝食主食就從清粥,變成了饅頭。
鄭繡怕薛劭吃饅頭噎得慌,就讓白朮做了小小個的奶饅頭。孩子吃著一口一個正好,饅頭裡帶一點奶香氣,卻又不是甜口的,吃多了也不會膩人。
她本是想做給薛劭吃的,沒想到薛直自從嚐了一個後也覺著沒錯,每天一個人能吃上二三十個。
父子倆用完朝食,薛勉也從長風苑過來了。
薛直帶著他們開始打拳,只是總有那麼些心不在焉地想著鄭繡。還好那幾套拳法都是爛熟於胸,才沒有打錯,被兩個孩子笑話。
鄭繡去了碧和園老太太那兒,老太太已經開始做早課了。
鄭繡想著老太太對半是對自己前幾天的行徑不大滿意的,她也沒多什麼,跟老太太請過安,就跪到她身邊的蒲團上,跟著老太太唸了會兒經。
過了一個多時辰,老太太唸完了經,才把她喊了起來。
老太太問起阿直的傷勢如何了。
鄭繡老實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