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些,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大家都在等你回來,我們有許多話要告訴你。”
夏舞雩哭著,又似想起了什麼,“大人,我還記得你說過,等我們有了孩子,我就得把瞞著你的所有事都告訴你。”
“不必了,我都已經知道了。”
夏舞雩愣住。
“對不起豔豔,是本官的錯,沒有早些知道你承受這麼多。”冀臨霄撫過她的臉,讓夏舞雩能在他懷中放鬆。
夏舞雩愣了許久,才顫顫說道:“原來大人都知道了呢,大人就沒想過將我五花大綁送去刑部,或者直接把我交給高弘發落?”
“胡言亂語,我怎麼會傷害你。”冀臨霄定定道:“我捨不得,何況你也有苦衷。”
夏舞雩心一酸,眼淚停不下來了。
“冀臨霄,你還真是個傻瓜。我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女人,卻讓你這鐵面無私的判官都徇私舞弊,你這樣,我該怎麼辦才好?”
“沒有什麼徇私舞弊之說,是非自有公論,本官只管聽從心聲抉擇。”冀臨霄說著義正言辭的話,語氣卻很是溫柔,“豔豔,你不用想怎麼辦。現在大家都在保護你,你只要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便是。不要再一個人硬拼了,本官是你的丈夫,你要放心的依賴我。”
夏舞雩哽咽、啜泣,被冀臨霄用手擦過眼淚。她喃喃:“能得到臨霄哥哥的眷寵,即便國破家亡,好像也不是那麼難受了呢。上蒼把臨霄哥哥送到我身邊,真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冀臨霄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唇角抽了抽,說:“其實,是你先纏上本官的。”
夏舞雩莫名破涕為笑,“是、是,大人說的是極,誰叫大人你是個好攻略的雛兒,我才挑中了你下手呢?”
這什麼話!感動溫馨的氣氛頓時被破壞了,冀臨霄黑著臉道:“胡言亂語!”
“大人又兇我,我才剛醒你就兇我!”
“我……豔豔,是本官的錯。”
夏舞雩笑著抱緊冀臨霄。真是的,果然又是這樣一番對話,一點沒變。
相擁著在榻上許久,窗外傳來的悶雷,夏舞雩好似也不那麼怕了。
她想,自己邁過了一個這樣難邁的坎,又得到了冀臨霄所給予的堅強力量,便再也不會因從前的種種而絕望懼怕吧。
夏舞雩喃喃:“大人,這些日子,我的感覺就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自己回到了冀府,被許多人圍著,有沐師兄和應師兄,好像後來還有師父。你們說了很多話,也和我說了很多話,我都能聽見,卻聽不清是什麼,想要出聲,也宛如被封閉在看不見的瓶子裡,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放軟身子,由著冀臨霄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她,繼續道:“我在夢裡見的最多的人,就是大人。你每天都抱著我,和我說話,我能感覺到你的溫暖,能感覺到你在盼著我快點開口。有時候我好像知道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了,我也想著,大人你千萬別放棄我,一定要多和我說話。因為我能感覺到自己和你越來越近,可能就快要醒過來了。”
冀臨霄湊近夏舞雩,在她額上落下親吻,笑道:“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能喚醒豔豔,不管是多少年我都會堅持。”他聽著窗外雷雨聲停了,說道:“豔豔,我帶你起來活動活動,我們去見爹。”
夏舞雩吃驚了下,“爹?”
冀臨霄一怔,柔聲道:“就是你師父,他是我爹季樘,我已和爹相認了。”
“什、什麼?”
夏舞雩萬般沒想到,自己只是做了場千秋夢,怎麼夢醒時分師父就變成公公了。
先不說這事帶給她的震驚有多大,就說冀臨霄到底是罌粟谷的姑爺,還是罌粟谷的少爺?而自己究竟是養女,還是人家的童養媳?
一波混亂的感覺撲面而來。
不過好在這件事令人愉悅的成分大於混亂,夏舞雩還是打心眼裡高興的。她被冀臨霄小心抱著,從床上下地,被他攬著腰一起出了書房。雨已經停了,外面的石板路有些滑。冀臨霄小心帶著她,去見每一個人。
夏舞雩的甦醒,對大家而言是喜從天降。
應長安樂的齜牙咧嘴,季樘高興的老淚縱橫,沐沉音和樓詠清得到通知,相繼而來,無不歡顏,鄭長寧更是握住夏舞雩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
“師父。”夏舞雩來到季樘身前,看著是要跪下去。
季樘連忙扶住她,“快坐下快坐下,我這糟老頭哪還能受此大禮。你能醒過來,老朽真是太高興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