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波斯人莫非只是虛有其表?不對。。。。。。”
西爾德心中一喜。不過很快一顆心就沉了下去,他真的看到了一隻不怕死的軍隊。
兩軍距離只有五十尺不到,可在秦軍凌厲的箭雨下卻只有少量長生士兵倒下,更多人仍然端坐馬背,只是變成了一隻又一隻的刺蝟;秦軍近距離的箭雨簇射居然不能穿透他們鱗片甲下的那層皮甲!這些長生士兵就彷彿看不死去的同袍,正一個個臉色漠然地舉起長弓,不開則已,開便如滿月!
章橫不覺目光一緊。身先士卒的他親眼看到了這些身高八尺的波斯壯漢在拉動長弓時隆起的手臂肌肉!這些小山一般隆起的肌肉塊竟然硬生生頂起了衣甲,充滿了力與美的誘惑,然後在升到最高點時猛然洩落!伴隨著這種迅速的變化,滿月般的長弓猛然回覆原狀,一枝枝比普通箭矢長出半尺的鐵箭嗡然射出!
嗡嗡嗡!
距離真的太近了,速度也真的太快了,秦軍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這些波斯人方才拉開長弓箭矢便到了身前!而且首先撲面來的不是森森寒意,而是滾滾熱浪!波斯人射出的千萬枝長箭竟然摩擦空氣,引得方圓數百丈內溫度急升!
“世子!”
一直緊緊跟隨章橫的章家衛士大驚失色,想要衝上前來為世子遮擋敵箭,可惜他念頭方動,就看到衝鋒在前的世子身子抖動了一下,精銅製成的背甲就如脆弱的紙片,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迅速裂開。。。。。。在裂開的背甲下方有一團血光無聲爆裂,裹著世子的筋骨肌肉,就如一團爛泥般糊在了他的臉上。透過朦朧的血光勉強睜開雙眼,這名章家衛士卻再也叫不出半聲,因為那隻長達兩尺半的恐怖長箭竟然整體穿過了世子的身體,然後直直射進了他的心臟。
不到五十尺的距離和強橫的波斯長弓讓戰場瞬間就變成了森羅地獄,經常可以看到兩名甚至是三名秦軍戰士被同一枝長箭串成了一串,死去的戰士臉上仍舊帶著深深的驚懼,因為他們至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可以抵禦青銅劍正面砍殺的秦國精甲卻無法抵擋這些波斯人射出的箭?
草兒猛地扭過頭,一雙大眼中蘊滿了淚水。現在她已經後悔了,早知道就該聽從哥哥的勸說才對;面對如此慘烈的戰場,她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在發軟,想要轉身逃走都邁不開腳步。
其實不止是草兒,就連經歷過跳蚤魔鬼訓練的白家衛士都有些心驚膽戰,他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護草兒小姐回到安全的後方;一直到遠離了戰場,進入了自己的帳篷中,草兒看看四周,這才放聲大哭起來。她忽然對西爾德有了一種深深的厭惡,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哪怕只是一次。
西爾德的耳朵忽然有些發熱,而且還打了兩個噴嚏,不過他沒時間去管這些小小的不適了,此刻他已經進入了無比的亢奮狀態,從馬上跳到地面上,握著拳頭滿面通紅的走來走去,呼吸比平時急促了足足一倍,喘息聲如同老牛,口中不停地讚歎著:“這才是真正的精銳,總有一天,我也要擁有這樣計程車兵!”
戰國第一隻職業軍隊魏武卒是讓敵人死、眼中望著封功賞爵的秦國銳士是不懼死,而眼前的這隻波斯長生軍團是已經死了!死人又怎麼會懼怕?死人才是最冷靜的!
失去了主人的秦國戰馬毫無章法地撞進波斯軍陣,可是這些長生戰士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便催動戰馬躲避開來,實在躲避不及的,便從馬背上連身縱起,半空中一個翻滾穩穩落地,屈膝鑽至秦軍馬腹下方,豎劍而起猝襲秦軍,有些秦軍戰士僥倖躲過了波斯人的箭雨,卻在驚慌之中被敵人從腹部直穿咽喉,死狀比那些中箭身亡的同袍更要慘烈百倍!
就沒見過這樣的敵人,哪怕是身帶數十劍傷、哪怕沒有了戰馬、哪怕手中的武器都已經摺斷了,這些波斯士兵仍舊是不發一聲的撲上來拼命,如果秦軍戰士不能一擊而中要害,他們就算身負重傷也依然會死死抓住秦軍,為自己人創造殺敵條件!此時所有的秦軍都生出同一個念頭,這些波斯長生士兵比魏武卒更為可怕!魏武卒還可以戰勝,可是這些長生士兵卻是完全無法戰勝的;面對一群連自己生命也不顧惜的瘋子,哪裡還有勝負可言?
西爾德輸了,輸得毫無翻盤機會,他派去分割敵軍的戰士結果卻是被敵軍成功分割。六千全甲精騎的崩潰直接帶動了全軍,不知是誰先發了一聲喊,秦軍全陣開始動搖,這些久經戰陣的精銳士兵可以為了老秦與任何敵人撕殺,可他們一樣無法面對這樣的‘惡魔’軍隊!
真的是像傳說中的惡魔一般啊,隨著無數面三足金鳥旗揮動,波斯軍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