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背後還有一個’老祖宗‘馮嵐在指點。
如今孔家族務還是族長在處理,許嬌卻已經接過婆婆手裡的庶務雜事。孔家內宅明著還是族長夫人當家,實際掌權者已經落到不足三十歲的許嬌身上。
許嬌乖巧懂事,掌權了也不在婆母跟前囂張,平日大事小事都來向婆婆稟告,很是尊敬。同時也恪守底線,只管理內宅瑣碎,僕役灶上。大事決斷,都聽族長夫人的。很少有像今天態度這麼強硬。
族長夫人奇怪的看了許嬌一眼,不滿道:“什麼馮姑娘章夫人,俏姐兒是衍聖公的親外孫女,不過發生一點小事,你就把人往外趕,趕明傳到衍聖公耳朵裡。這像什麼話。”許嬌一僵。
氣氛劍拔弩張。
馮俏趕緊打圓場,“您多慮了。是我和大人給家裡添麻煩,我們自己不好意思,想避出去幾天的。”
族長夫人不接話,對馮俏笑了笑。又把話題扯遠,馮俏不以為已,陪著她打岔嘮嗑。
族長夫人是在等孔族長的訊息吧,看來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啊。
許嬌眼看著婆婆將話題扯開,馮俏也不急不躁的陪婆婆閒聊。她氣餒的想,馮俏怎麼對自己的事這麼不上心啊,白費力氣了。
不一會,有個丫鬟在垂花門外晃盪了一下。也沒進來,族長夫人便對馮俏道:“我想了想,你們也不小了。這件事就按你們的意思來吧。”
許嬌一頭霧水,婆婆怎麼突然就鬆口了。
馮俏沒有解釋什麼,笑著告辭,盈盈施禮離開。
繞過迴廊,章年卿正站在原地等她。馮俏低頭一笑,疾步上前,小心的避過他右手腕,挽著他胳膊,甜蜜道:“我們現在就走嗎?”
“恩,現在走。”章年卿心裡高興,喜歡馮俏和他在人前親近,“族長夫人沒為難你吧。”
馮俏無精打采道:“沒有。”
“沒有?你怎麼這個樣子。”
馮俏不高興的踢著腳下的小石頭,埋怨道:“這好歹算我半個孃家,為什麼你說話比我說話管用。”
章年卿啞然失笑,“就為這個不高興?”
“也不是不高興。”馮俏偏頭想了一會,道:“……就是覺得女人活的太難了。尊嚴都是男人給的,父親給的,丈夫給的,孩子給的。我小時候就沒給過我娘底氣。我娘進馮家門只有我一個女孩,要不是她是衍聖公的女兒,外面的人指不定怎麼戳她脊樑骨呢。還好我爹對我娘好,我娘這麼多年,也很少受別人氣。”
說著說著竟然哭了,章年卿指腹拭掉她的眼淚。眸色晦暗,這不是馮俏第一次說她後悔自己是個女孩兒。馮俏吸吸鼻子,望著他道:“有時候,我覺得女人能活成我姑媽那樣也挺好。她不需要誰給她底氣,誰給她撐腰。她自己就能給她底氣,自己就能給她撐腰。”
馮俏真的很佩服馮嵐,馮嵐填房到許家後,大家疑心她對許伯年父子的好是假的。後來挑不出毛病。又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會起別的心思。誰知馮嵐當著許家人的面,自己灌下去一碗絕子湯。從此再沒有人敢說她的不是。
馮俏道:“姑媽沒有自己的孩子,但她養大了許淮。她沒有自己閨女。可她把許嬌嫁進孔家。天德哥,你知道嗎。許嬌已經接手孔家庶務了。”她靠在章年卿肩膀上,低聲道:“我好羨慕啊。要是我也可以不靠誰,自己就能變強就好了。”
章年卿心裡一震,沒想到馮俏在這件事上和他的看法驚人的契合。
他也不想靠著家世行走官場,不願別人提起他,都是章年卿父親如何,外祖如何,岳家又如何。
可這話說出去矯情,他今天的一切,哪樣和家裡脫得清干係。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想到,馮俏竟然想到他心裡去了。
章年卿親親她額頭,下巴蹭著她發頂道:“不行。我可給你娘寫了過繼書,你還得至少得給我生三個兒子。”想了想,有什麼不對,又添了句:“女兒也行。”
馮俏小聲問:“要是我生的都是女兒呢。”
章年卿大方道:“那就沒轍了。只能失言與岳母,給她過個女兒。”
馮俏破涕而笑,捶他一下。
章年卿攥住她的小粉拳,又親一口,道:“傻俏俏,自己變強多辛苦。我變強就夠了,你靠在我身後乘涼多好。”
馮俏輕輕道:“恩!”
嵯峨渡口沒人願意去滄江,趙鶴只好自己租了條船,撐船過去。
到了滄江,他在上游觀察了一下地勢水流。沿路摸過去,中途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