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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俞仁走遠了,楊久安才嘆氣道:“小嫂子也彆氣了。這次也不盡然是劉大人的計謀。摺子是河南遞上來的……天德兄明知道皇上會發怒,也不得不幫忙。”
儲謙冷笑:“內閣章年卿出事,誰最高興?呵,在這來裝好心。誰稀罕!”
許淮深以為然,冷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不理他為好。小姨母做的沒錯。”
“都別說了!”馮俏大吼道,梨頰微鼓,顫個不停。
眾人愕然半晌,馮俏方才後悔的垂頸,致歉道:“抱歉,妾身無禮。”
儲謙第一個回神,笑道:“弟妹說的哪裡的話,天德如今還跪在紫來殿外,弟妹現在心情定然焦躁,我們幾個叨擾了。”
“叫丫鬟扶著小嫂子去休息,我們幾個就在這裡等。”楊久安開口道。
儲謙還想說什麼,被許淮拉住袖子,低聲道:“留下吧,還能鎮鎮場子。”儲謙略一思索,也怕發生上次的事,點頭道:“我讓李妍帶著舟之過來,陪陪弟妹。”
許淮忙道:“我也讓周韶帶著季哥兒也過來。”
楊久安悻悻的摸摸鼻子,“我就不叫女眷和兒子過來了。”
儲謙和許淮哈哈大笑。楊久安妻妾成群,正妃和側妃水火不相容,叫誰不叫誰都不合適。
儲謙打圓場道:“不叫也好,世子妃身份尊貴,弟妹這時候哪有心情照顧她。”
楊久安臉上白皙,透著一絲冷冽 ,吊眉道:“她敢!”又是一陣鬨笑。
宮裡,謝睿攙著王皇后在御花園走著,花香鳥鳴。王皇后微微蹙眉道:“章年卿是儒生文人,卻守諾言背信棄義在先。如今你怎麼還要去救他?”她不贊同道:“你二叔好不容易對你放下戒心,你和章年卿是什麼生死交情,值得你這麼為他拼命。”
謝睿沒有辯駁,含笑道:“不管怎麼說,當年是阿俏姐姐和外公幫我恢復身份的。章年卿背信諾言,我卻不能不知恩圖報。”
王皇后嘆息良久,鬱卒道:“可惜馮俏著孩子,多麼好的姑娘,竟然嫁給這種背信諾言,出爾反爾之人。當年又沒人逼他,是他自己站出來說,和你外公一體。沒想到……堂堂狀元郎出身,竟是小人行徑。”
謝睿安慰母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之常情。”
“你到看得開。”
紫來殿,血色夕陽輝宏壯麗,宮殿飛簷浸著金色的光。章年卿跪的兩腿麻木,心情鬱燥,壓抑著情緒,他面無表情的跪著。小太監帶著四皇子飛快的從他身邊走過,疾風匆匆,章年卿只來得及看清一處袍角。
殿門吱呀一聲,小太監帶著四皇子已經進去。不知過了多久,章年卿還在出神,兩個小太監小跑過來,一左一右將章年卿饞起來。一人到:“章大人,皇上讓你回去歇著呢,以後可別頂撞皇上了……”心裡大石落下,章年卿已經無暇聽他再說什麼。
腿痛的如針刺一般,動一動都撕心裂肺。走了幾步,章年卿實在吃不住勁,兩個小太監只好輪流揹著他,把他送到宮門外。
宮外,長公主府的馬車停在外面,楊久安焦急的在外面等待著。見章年卿出來,幾個人搭手,忙將章年卿抬進去。
馬車裡鋪滿厚厚的褥子,毛竹紅著眼睛,撕開章年卿的褲腿,抱著一條腿給他腫脹的膝蓋上,不住擦藥酒。章年卿問:“少奶奶知道了?”
毛竹狂點頭,哭道:“三少爺放心。少奶奶沒事,許夫人和儲夫人都在府上陪著。兩位夫人把自家府上的小少爺也帶來了,正陪著鹿佑少爺和明稚小姐玩呢。”
章年卿閉眼道:“那就好。”
到章府了,章年卿堅持要自己下車走回去。毛竹又急又慌,章年卿怎麼罵他都不走。楊久安忽然出聲道:“你下去吧。我扶章大人進去。”“哎,哎!”毛竹感激連連。
楊久安略帶強硬的捉住章年卿一直胳膊,章年卿苦笑:“世子爺,你給我留點面子吧。”
“瞎逞什麼強。”楊久安不以為然。
臨近主屋,馮俏聽見動靜飛奔出來。楊久安第一時間鬆開章年卿,不動聲色後退,李妍和周韶見狀,也雙雙告辭。
馮俏腳下有些亂,下臺階時錯了一步。“小心。”章年卿忙扶住她,馮俏順勢偎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驚嚇道:“天德哥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章年卿笑了笑,拍拍的她手背,“回屋再說。”
馮俏背手抹了抹眼淚,輕聲道:“恩。”
屋裡丫鬟遊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