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胤兒可以先不必成婚,但你這麼多年都不近女色,如今也已是到了年齡,不妨先納妾?等寧妃的孝期滿了,你在與嵐丫頭成婚也不遲。”
“這倒不必,母妃的孝期之內,兒臣不想納妾。”趙胤淡淡道,語氣雖然不輕不重,但言語間卻是顯得堅決。
老皇帝輕嘆了口氣,又道:“胤兒又何必如此,你母妃如今人也已經不在了,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母妃若是九泉有知,定然也是希望你能夠早日娶妻生子。”
“母妃的願望,兒臣自是知曉,但這一切都得等到她孝期滿了,兒臣方才有心思成婚。”趙胤俊顏寡淡,似乎提起寧妃,也不過是如過往煙雲,言語間沒有絲毫情緒。
老皇帝眸光微眯,卻是將趙胤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但見他神色如常,一時間竟摸不準他的心思;老皇帝心中自是知曉趙胤與寧妃向來母子情深,如今寧妃已經逝世一年半載了,趙胤卻如當初寧妃剛走時一般,平靜得讓人心驚。
“丞相府小姐沈雨亭,她是沈妃的侄女,若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女子當中百裡挑一的,胤兒不妨考慮考慮,你為寧妃守孝,這還有一年半載,可不能耽擱了你的終生大事。”老皇帝笑了笑,將沈雨亭賜給趙胤,本就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打算,頓了頓,又道:“即便不能將她納為正妃,但當個側妃總是可以的。”
“父皇不必多言,兒臣既是要為母妃守孝三年,便不會成婚更不會納妾。”趙胤站起身,又道:“父皇若沒有什麼事,兒臣便先告退了。”
聞言,老皇帝皺眉,心中有些微的不悅,但也沒有多說,只點了點頭,擺手道:“你既是不願,朕也不強求,退下罷。”
說完,趙胤便不再言語,轉身出了御書房。
……
景王府——
衛芷嵐已是在聽竹軒等了許久,卻仍是不見趙胤回府,便在他寢室裡轉悠,踱步走到書架前,正欲翻找一本書來看,卻無意間看見一幅畫卷,不禁手頓了頓。
當下也沒多想,衛芷嵐便將這幅畫卷開啟,入目處,不由得感到些許詫異,繼而一雙美眸盛滿了笑意。
衛芷嵐輕輕勾了勾嘴角,似是心情愉悅,眸光細細看了手中的畫卷好幾眼,方才又卷好,放到了書架中。
恰時,趙胤正好推門走進了房間,瞧著她此番動作,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
衛芷嵐挑眉,精緻的容顏笑面如花,勾唇道:“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暗戀我了。”
聞言,趙胤俊臉似有些不自然,輕咳了兩聲,方才道:“誰暗戀你?少自作多情。”
衛芷嵐輕哼,踱步到趙胤近前,似笑非笑的道:“還說沒有,我可是都看見了。”
趙胤眸光微眯,似乎不以為意,慢悠悠道:“你不妨來說說,你都看見什麼了?”
衛芷嵐笑了笑,明媚的笑容絢爛如花,將剛剛放到書架上的畫卷又拿了起來,哼道:“這幅畫卷,便是最好的證據,你可不能否認了吧?”
趙胤挑眉,不鹹不淡的道:“你想太多,我可沒有暗戀你,不過是上次閒得無趣,這才畫了你。”
“是麼?”衛芷嵐輕哼,繼而將畫卷展開,眉眼彎彎的道:“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你若是沒有暗戀我,又怎會將這副場景給畫了下來?”
畫卷上畫的不是別人,正是衛芷嵐,且還是在赫城的時候,正是春日明媚的好光景,衛芷嵐在墨玉齋,因著林瑜買了《山青水色》,卻不過是一幅假畫,便被衛芷嵐當場識破的場景。
不過畫卷中沒有林瑜,也沒有那掌櫃,只有衛芷嵐一人,依然是男兒裝扮,又粗又濃的眉毛,比男人還黑乎乎的小臉,下巴上還粘著一撮白花花的山羊鬍子。
趙胤作畫的功力很是深厚,將衛芷嵐男兒裝扮的形象刻畫得栩栩如生,饒是衛芷嵐看著當初的自己,都不禁感到好笑。
“不過是正巧撞見罷了,我想著自己以前畫過花鳥,也畫過山水,唯獨沒有畫過男人,這才畫了你,所以,你真是想多了。”趙胤神色悠然,不緊不慢的道。
聞言,衛芷嵐臉色黑了黑,一雙美眸瞪著趙胤,心中不禁氣賭,這死人,難道就不會說兩句好話,討她歡心麼?
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黑色的眸子瞧著衛芷嵐,似乎也蘊含了一絲笑意。
“等我很久了?”
衛芷嵐冷哼,撇了撇嘴道:“不久,我也是閒著無趣,想要出來走走,結果正巧便走到了景王府,這走得有些累了,便順便來這聽竹軒喝口茶,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