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官知兵大有可為的年代裡,這名聲自然是極好的。
說著,便不理會葉風,徑自向武昌城而去。經過葉風身前的時候,勒住馬兒彎腰道:“敬軒先生請。”
葉風冷下臉來,抬手示意臉上已現怒意的麾下士兵及謀士們不必在意,點了點頭翻身上馬,一勒韁繩呼嘯一聲,加鞭而去。身後不住的吆喝聲響
起,那是親兵們收隊的號令。就這麼的,何騰蛟一行便給晾在了武昌城外。
騎在馬上人在歸途,兀自心中惱火難去。他孃的你們這些朝廷官兒擺架子可以理解,但你他孃的在我一個人面前擺就好了。即便是做官的,也要
想一想這番架子擺出去,與成事何益?又有何損?你也不想想,老子就算真心想投靠朝廷,可以吃你這套架子,但老子手底下那些造反出來計程車兵們
,那些曾經在你們這些官老爺手底下混不下去計程車兵們匠戶們賤民們,他們肯不肯?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造反?
出城三十里迎接你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一陣縱馬疾馳,心裡發了一通牢騷之後,才慢慢開始冷靜下來。勒住馬兒,等了一等身後趕來的徐
以顯,待他到身邊停住時,已經是怒意全消了,看著一臉焦急的徐以顯,葉風笑了笑,對面的徐以顯也跟著笑了笑,葉風搖了搖頭自嘲的道:“他娘
的這個老何,脾氣還真是大咧。”回望了一眼胡興漢也縱馬趕到,開口道:“老胡,快些快些。咱八大王有事問你們呢。”
“你們說,老子想回頭去迎了他何騰蛟進城來供菩薩一樣供兩天,該沒人要瞧不起咱八大王吧?”葉風呵呵笑著,心裡轉著算盤,他孃的李自成
那邊遲遲沒有表示,誰知道他要不要孤注一擲的跟自己來拼命?萬一這會兒再開罪了何騰蛟……聽說老何那是從左良玉那邊過來的,雖說不是一個
派系的,但總歸也是個朝廷命官,自己就這麼把他晾著,料他定然也不好意思進城,萬一回去找左良玉找史閣部來,那豈不是要糟糕?
便是一點點脾氣,要發也要等到後顧無憂了再發吧?葉風定下心來,心中這麼一轉,已經有了要回頭的意思。
徐以顯望了望胡興漢,做了個請的手勢。胡興漢點頭笑了笑道:“怕他個鳥,他姓何的稱大王敬軒先生,擺明了是暗喻大王你沒受朝廷官職,本
來就瞧不起咱的人,理他作甚?不殺了他就是他天大造化了,還指著要供他菩薩?大王,您可不能回頭,兄弟夥們都看著呢,再說了,為著保楚王府
的事,這些日子下頭散夥的不少,四殿下回來八成要鬧的。”
他說的雖然不合自己心意,倒也是個實情,最近黃州原李人會麾下的新營雖說經過一次整頓,但還是有小兩千人要散夥,本著好聚好散的想法,
自然是送了他們走人,聽說李人會在隔江蘄水一帶自己扯了一支桿子起來,李自成部拿下黃州城之後並沒有東進,聽說鬧得還有聲有色的。胡興漢也
說過幾次,說若是由著李人會在外頭這麼鬧大了,只怕底下士卒們要投他的只怕更多。
葉風本覺得要投他的只是那些貪圖打家劫舍的爽快的人,去了也無所謂。但如今想來,胡興漢盤算的還真是有道理。如今李自成威脅未去,己方
又在著力弄著軍紀,心懷怨憤的只怕不會少。這其中當然還要再做功夫,比如犒賞多些,再正規些按月發點錢餉米糧,能過起日子來,當然又不能叫
他們過的太舒服……這其中的文章實在也不是自己的強項,要指望著胡興漢的地方還很多呢。
只是,徐以顯又會有什麼看法呢,看他笑容中似乎頗有深意,朝胡興漢點頭讚賞了兩句之後,便望向了他。
“胡先生說的甚是,大王您是絕不能去的。”徐以顯贊同了胡興漢的部分觀點之後,才開始敘說自己的主張:“黃州李人會鬧得卻是不太像話,
胡先生說的,正是以顯衷心贊同之舉。如今姓何的晾在後面,他來的意思應當不是左崑山的意思,周本兵的訊息更為妥當些。於南京來說,左崑山勢
大難制,南京袞袞諸公不會沒有想法,聽說他姓何的也是打九江水路而來,但卻未能與周本兵同歸,已是很有名堂了。胡先生您說是吧?”
胡興漢捋著鬍子笑哈哈的點頭同意,說了兩句自己的懷疑,大抵是周文江如果不回來的話,那就說明何騰蛟來的目的,與左良玉的意見不太相同
,如果這個想法正確的話,左良玉這兩天也應當會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