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能找得到。
“司令員,鬼子動了。”謝維俊接到的情報已經有些晚了,畢竟在哈爾濱出發的兩個旅團的日軍,一半以上都是在夜晚,乘著夜色掩護,從松花江上坐船,順流而下,還有一部分部隊,是從鐵路走。
“南面?還是西面?”
曾一陽正好在吃飯,野菜、窩頭、蘑菇湯,還有兩塊兔子肉。飯菜算得上豐盛,他也吃得大汗淋漓。尤其是一口熱湯,鮮的直掉眉毛。
“西面的日軍。”謝維俊接到的電報也是隻言片語,很多地方也要推測。
不過對於他這樣的老參謀來說,大多數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打仗的事情,情報固然重要,但部隊的實力更重要。沒實力,情報工作做的再好也沒用。就像是國軍一樣,在經歷了三年的抗戰洗禮,戴笠手下的軍統,在對日情報中,顯露出他過人的領導能力,軍統的威名在重慶也是響噹噹的。蔣介石對日情報上的巨大成功,並沒有讓他指揮下的國軍收復失地,反而是連連戰敗。
謝維俊盯著電報看了有一陣子了,等到曾一陽吃完飯,逗趣的問:“看出破綻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敢肯定,坐火車那一路日軍,已經會很勤苦的。”謝維俊苦笑道。
至少,謝維俊有一部分猜到了,而且猜的非常精確。
25師團,是個新組建的師團。
說是四聯隊師團抽調步兵聯隊,組建的師團,但新兵的數量還是很多。匆忙組建,加上訓練不足,讓這支日軍計程車氣並不太高昂。甚至連關東軍行軍中高唱的軍歌,都沒有在鐵路兩邊飄蕩。
只有少數幾個老兵,喃喃的對著口型,似乎在讚美他們心中的戰場。
關東軍在朝鮮的演習,震懾住了蘇軍,但壓根就沒有對抗日部隊起到一絲一毫的作用。曾一陽的反擊,在初夏剛剛開始就打破了關東軍的寧靜。
士兵們不知道,他們的對手是些什麼人。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長官們終於決心進攻了。這讓盲從,而又聚集在一起的日軍士兵,有了一絲希望。
在長官的口中,他們是戰無不勝的勇士,而他們的對手是一些膽小的爬蟲。
這種設想非常微妙,不但可以振作士兵的勇氣,還能麻痺自己的神經。不過此時,70步兵聯隊計程車兵已經笑不出來了,甚至連一絲謾罵的力氣都沒有。
北滿的中東路鐵路,建造於沙俄時期,已經運營了半個多世紀。這條鐵路,從遙遠的北方,一直延伸到滿洲的中部,從松花江邊上,奔騰而下,穿過寬闊的三江平原,從虎林一直延伸到蘇聯。不過沙皇俄國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蘇聯人也推出了滿洲,此刻的滿洲是日本人的天下。
原來的中轉站,已經被廢棄。
關東軍花了六年時間苦心經營的虎口要塞,面對的正是蘇聯遠東鐵路的中轉站——伊曼。直接扼制蘇聯的濱海和烏蘇裡鐵路的中轉站,而該站是伯力和符拉迪沃斯託克的中心位置,是蘇軍最可能從東線進攻的一個戰略要點。
原本,可以從容的從哈爾濱,由鐵路獲得補給的虎頭要塞,現在只能從公路,從七臺河運送補給。
對於一個擁有常備兵力8000人的軍事要塞來說,這無疑是噩夢。
但有什麼辦法呢?
大炮射程之外的鐵路,都已經被拆除了,要是三個駐紮在要塞計程車兵跑出要塞,就會被圍攻。種種不利的局面,讓他們不得不忍氣吞聲,在要塞中,等待重兵來解救他們。
從哈爾濱到虎頭,一千多公里的鐵路,要是江沿線的鐵軌全部拆除,這樣的工程顯然是巨大的,但也不是不能完成的。至少,對於鬱悶的桑原中將來說在,沒有比成為鐵路工人更糟糕的事情了。
列車駛出哈爾濱站臺,僅僅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就突然出軌。
進入解放區,關東軍乘坐的火車出軌也很正常。但是,桑原中將從列車上跳下來,看到一望無際,歪歪扭扭的‘鐵軌’時,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火車頭陷入了碎石之中,下面壓著的根本不是鐵軌,而是一段段木頭製造成的‘木軌’。飛機根本就發現不了,中東路上的鐵軌被掉包了。
騎兵開始從鐵路沿線搜尋,至少要讓桑原四郎知道,有多少鐵軌已經從路基上被拆除。也好上報給後方,讓後勤送來,鋪設到鐵路上,方便儘早通車,讓部隊繼續前行。
經過賓縣和木蘭縣的時候,桑原中將還在奇怪,太平靜了,連沿線對手阻擊的情況都沒有發現,沒想到,原來在這裡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