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
所有人都舉著木板鍋蓋之類的東西,就是為了防止被炮彈炸飛的磚石從洞口掉入。
滕縣內的房子都不能在日軍炮擊的時候呆人,這是滕縣交戰第一天,日軍炮擊給122師的一個教訓。三四百的陣亡都是在日軍炮擊的時候造成的,沒有經驗的戰士,都在日軍炮擊的時候,往房子裡躲,才多了三四百的陣亡。
忽然,從洞口淅淅瀝瀝的掉落了不少磚石,都不打,好在沒有傷到人。
和王銘章呆在一起,要麼是軍官,要麼就是侍衛。
一個侍衛摸樣計程車兵,吐了一口帶著泥沙的唾沫,低聲咒罵道:“龜兒子的小鬼子,爺爺在這兒哪?都炸了一個時辰了,還沒有找到你家爺爺……”
“狗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王銘章心中煩惱,說好的援軍,不過露了一個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集團軍代總司令,孫震,都心有慼慼的給王銘章的電報中說了些不好聽的話,言語中的怒氣讓人不寒而慄。
協同作戰中,中央軍既然視地方部隊於不顧,反而成了鬼子的幫兇,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讓川軍打光,好讓蔣介石能夠順利的接受四川。
狗子罵罵咧咧了幾句之後,又不甘心的說:“師長,您說小鬼子這炮彈就像不要錢似的,沒命的亂扔,那河北和山西的大勝是怎麼打的?”
“用人命去打的,你以為呢?”王銘章沒好氣的回答:“40軍的軍長曾一陽,我倒是有緣在徐州見過一面,風華正茂,年少有為。是位不可多得的儒將,40軍作戰的方式,我也打聽了不少。應該他們的裝備和日軍相比,也沒有多少優勢,不過部隊成型時間長……”
說著,對狗子搖了搖頭,心說,這些對你說也聽不懂。
一兩秒一次的爆炸,突然停止了下來,王銘章突然將手中舉著的鍋蓋扔掉,爬著出了地洞。
大喊道:“馬上去城牆的缺口,準備手榴彈……”
王銘章飛快的在已經成為廢墟的縣城內城牆附近跑去,路邊不時的出現被日軍炮彈炸死的川軍戰士。王銘章眼中含著怒火,他快要瘋掉了,一天前,連帶著將孫震警衛團的一個營算上,他收攏了3000多人。
昨天的日軍佯攻,就讓他損失了將近1000人,這次日軍火炮覆蓋,王銘章已經不敢去想象,滕縣還有多少活著的戰士。
王銘章在跑動中左躲右閃,飛快的接近了一處城牆的缺口,找到只受了一點輕傷的連長,讓其收攏了數百個手榴彈。
王銘章手中也拿著一個手榴彈,對著戰士們喊道:“等日軍靠近了,就扔手榴彈,記住拉弦後,在手中停幾秒鐘,再扔出去……”
就在王銘章喊話的時候,日軍的機槍壓制著城牆的缺口,進攻開始了……
十幾挺輕重機槍,打的城牆的缺口附近碎石橫飛。漸漸的,機槍聲小了很多,王銘章知道,一定是日軍靠近了城牆。大聲的喊道:“聽我的命令,拉弦……”
王銘章心中默默數到三,又大聲喊:“扔手榴彈。”
說完留在城牆邊上的五十多川軍戰士,將手中的手榴彈都扔了出去,一陣陣爆炸,在相隔才幾米的城牆外爆炸,貼近城牆的日軍,剎那間都暴露在手榴彈的攻擊範圍內。
手榴彈的爆炸,屬於彈片殺傷,要不是傷在要害部位,士兵也不會死亡。
爬上城牆的川軍戰士,拿起手中的步槍,瞄準躺了一地的日軍,挨個補上一槍……
指揮滕縣作戰的日軍第63聯隊,聯隊長福榮真平大佐,聽聞部下報告進攻東關的一個小隊士兵,全部玉碎,頓時氣的暴跳如雷,將手下的一個大隊日軍投入了戰場。
這下,對滕縣的川軍來說,才是真正的考驗,日軍的下口徑火炮,擲彈筒,隔著城牆,對城內的川軍戰士頻頻炮擊,重機槍壓的城頭的戰士,連頭都太不起來。
雙方圍繞著城牆頻繁的作戰,讓王銘章怒火中燒的是,手下的大部分士兵,連鬼子的面都沒有見到,就倒在了迫擊炮的爆炸中……
戰事一度慘烈的以122師的官兵,用生命去填補防禦死角,才勉強拖到了黑夜。
入夜後,王銘章聽著慘烈的戰報,一言不發,兩天來,122師總共傷亡超過2300人,但日軍的傷亡僅僅是一個小隊。
這讓他心中極為不甘心,坐擁堅城,仗打成這個樣子,王銘章苦悶的感到,陣陣無力。一點一絲的力量,在部下的陣亡後,被抽離了他的身體。
“給孫長官發報:敵以炮火猛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