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刀在手,頓時如同手握乾坤,腳踩五嶽山川的大豪傑。
喊殺聲,起伏;刀槍碰撞的,抨擊聲,跌宕——
一箇中隊的精銳鬼子,231團的在兩百來人的酣戰下,僅僅頂不住半柱香,就敗下陣來。這讓在後方觀戰的39旅旅團長高木少將嚇的臉色蒼白,從40軍炮群的攻擊上,他已經知道,20師團的機會不大,只有佔據有利地形,才能夠守住河灘陣地,等待增援部隊的趕來。
沒想到,讓日軍驕傲的白刃刺殺,都敗的如此乾脆。
任何聯隊的護旗中隊,都是整個聯隊中最為精銳的部隊。77聯隊的護旗中隊也是如此,他們被派上戰場,是因為高木決心一定要拿下1號高地,讓整個旅團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尋求再戰的可能,但不過十幾分鐘的兩隊對壘,一箇中隊退回來的只有一個小隊的兵力。
還有一百來人,都倒在了一號高地的突破上。
還準備再戰的時候,發現1號高地上,已經建立好了支那軍隊的機槍陣地,連大口徑的迫擊炮也已經開始調整目標,開始試射。
無奈之下,39旅團的攻擊勢頭只能截止,高木不可能讓他的手下去送死。再說了,20師團在華北的部隊,滿打滿算也就是他一個步兵旅團,如果這些步兵傷亡太大,他們連固守等待援軍的機會都沒有。
日軍僅僅在一次嘗試性的攻擊之下,就開始建立防禦陣地,算是打定了主意,準備固守了。
夜晚很快就降臨了下來,風開始大起來,帶著寒流撲面向戰場上的每個人襲來。
夜幕下的黑夜顯得特別的漫長,日軍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不遠處的戰場上,喊著和他們同樣的口音的傷病,在戰場上哀嚎,卻無能為力。
每個人都拿起了身邊的小工兵鏟,開始挖壕溝,建立陣地,這是師團部下達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能休息,直到天亮。
20師團也是被40軍的炮兵給打怕了,連火堆都不敢點,其實他們甚至連生火的柴火都沒有,四周連樹木都很少,更何況這些都是構建陣地重要的物資。
在日軍中央位置的一塊低地上,20師團最高階的會議正在召開。所有的聯隊長都到齊了,還有一個已經和炮兵一起去見了天照大神的參謀長,杵村久藏的屍體就停在他們的不遠處。
直挺挺的躺在一邊,身上蓋著一條白布,死亡的氣息,在黑色的空氣中瀰漫著,一點點的影響著周圍所有的日軍高階軍官。
杵村久藏大佐被找回來的時候,一條大腿連帶著褲腿,都不見了,顯然是在炮擊中被炸斷。
這種情況,按理應該把他儘快的火花,放到布包裡,等待送回國。
但此時,20師團的軍官們,都是一幅孝子摸樣,就差痛哭流涕了。
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的聲音正在讀者戰報:“第三天,被支那軍隊伏擊,炮兵聯隊,損失山炮13門,騾馬374匹,士兵陣亡398人;後勤補給聯隊損失彈藥八成,騾馬154匹,大車59輛,汽車31輛,士兵陣亡227人;77聯隊……”
“夠了,不要念了……”川岸文三郎即便有了心理準備,也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損失。打下石家莊的時候,20師團的整個傷亡人數也不過在500人左右,但是一場伏擊戰,僅僅2個小時不到,就傷亡了數千人。
而且將師團最重要的重武器都在這次傷亡中損失殆盡,沒有山炮,他的作戰已經是比普通的中隊強不了多少,想要發起有威脅的進攻,僅僅依靠迫擊炮和重機槍,根本就是找死。
從白天的觀察來看,整個伏擊他們的支那軍隊,至少有一個強大的獨立野戰炮兵聯隊的炮兵,正等著他們。
事實上,仗打到這個時候,川岸文三郎已經對20師團能否戰勝眼前的中隊已經不抱希望了,他現在想的是,此戰過後,他還能帶著多少士兵走出這片殺人的河谷?
“師團長閣下,請下命令突圍吧”
“是啊師團長閣下,只要20師團的種子出去了,它還是能夠重建的……”
高木義人、小林恆一、長鯉登行一、長岡崎正一等,這些20師團的聯隊長,甚至旅團長都圍在川岸文三郎的身邊,所有人都意識到,已經到了20師團生死存亡的最關鍵時候。
川岸就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周圍那些模糊而又熟悉的面孔,沉聲道:“高木君,你帶領部隊和支那軍隊交手過,你說說,這支部隊和我們在華北遇到的支那軍隊有什麼不同?”
“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