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你到是挪點地方,跟大炮搶地,有你好嗎?”
曾一陽幸災樂禍的笑著從望眼鏡中,看見敵人一個炮兵,很無辜的在浮橋上,被艱難的在浮橋上移動的大炮,給擠下了水。從水裡冒出頭,驚慌失措的呼喊著。
王立發伸手要強蘇長青的望眼鏡,被蘇長青一巴掌給搧了回去,只好幽怨的睜著他的小眼睛,用力的向江邊眺望,卻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心裡不禁憤恨的想,自己也要俘虜的敵人的團長、旅長什麼的,弄架望眼鏡來,最見不得蘇長青,挎著他那架‘蔡司’,一手扶腰,一手把鏡,臭顯擺。
不一會兒,蘇長青,就看不下去了,扶著肚子,趴在地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原來,敵人炮兵團團長,臭顯擺,騎著他那匹雪白色的坐騎,雄赳赳、氣昂昂的行走在浮橋上,哪裡想到,人有旦夕禍福,馬有馬失前蹄,連人帶馬,一頭栽到了江裡,好在江水不急,被衛兵用繩子綁著拉了上來。
蘇長青覺得這樣的炮兵,出現在戰爭年代,絕對是奇蹟,一個屬於時代的特色。
王立發心癢難耐,期待的看著兩位,沒想,想要的沒等來,卻是一個命令讓他不得不從偽裝中爬出來,通知分散在各處的戰士,準備戰鬥。
“你們這幫廢物......”顧瑜榮全身躺水,手發抖的指著他的一幫衛兵,氣不打一出來。顧家是諸暨的大戶,顧瑜榮的姐姐更是現任江西王,熊式輝的夫人。正所謂,精銳之兵,託於放心之人。
“少爺!我們知道白駒性子烈,哪裡敢靠近它的左右。雖說是畜生,但脾氣比人都倔。”上了歲數的一個軍官,看他熟練的為顧瑜榮寬衣,解帶,更像是個老僕人。邊說,將溼掉的軍裝,從他身上扒下來。
從士兵手中,結果雪白的毛巾,將顧瑜榮身上的水漬擦乾。邊擦邊抱怨:“我說少爺,呆在南京挺好的,為什麼要來這個鳥不拉屎的窮地方受氣。他姐夫也就會差遣人,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安排一個輕鬆點的夥計?”
顧瑜榮不悅的皺著眉頭,懊惱的說:“原本我以為是來當軍需官,在南昌城,聽著小曲,喝著小酒,這日子也就過去了。等兩年後,我再讓我爹鼓動鼓動,上軍政部掛個號。再到中央軍校鍍鍍金,也混個師長軍長乾乾,哪裡想,那個混蛋,把少爺我往火坑裡推。”
就憑他的本事,周渾元能讓他看著炮隊,完全是看在了熊式輝的面子上,他不敢真的聽熊式輝說的那樣,讓那他這個妻弟,在自己的部隊裡,當個不入流的小排長,或者是小連長。
關鍵,熊式輝也就罷了,對方還有個在軍事參謀院裡,供著的,一位中將老爹,對於他的安排,不可謂不謹慎。
好不容易,坐在江邊,讓部隊全部順利渡過了信江。顧瑜榮低頭看著軍靴上,點點泥土汙跡,土黃色的泥漿,惹眼的黏在黑漆漆的靴子上,顯得是那樣的唐突。
部隊又要開拔,他猶豫的打量著他的坐騎,馬會游泳,掉江裡當然淹不死。踏著地上的石子,打響響鼻,這匹姐夫送的東洋馬顯然不太好駕馭。
斜眼打量衛兵牽過來的一匹母馬,牝馬雖然性子好,但軍人,尤其是有著血性的軍人,都不會喜歡騎這樣的馬。顧瑜榮血性不多,面子還是要的,一猶豫,沒有跨上去。而是混在部隊中,慢悠悠的走著。
曾一陽冷眼看著敵人漸漸的接近了伏擊圈,指著一個在部隊中不斷髮布著命令的軍官,對王立發說:“看到那個騎著棗紅馬的軍官嗎?”
王立發點頭說:“我也注意到了那個人,看上去敵人的炮兵是受這個人指揮的。相反,穿著中校軍服的那個‘少爺’,不像個管事的。”
滿意的點頭,曾一陽這段時間,一直在培養手下軍官的觀察能力,沉著的說:“戰鬥一打起,我要你第一個消滅對方的指揮官,儘量讓敵人自亂陣腳。而我軍埋伏在路邊的部隊順勢打上公路,用手槍,衝鋒槍控制敵人的馬匹,人員。我要把所有的大炮都保留下來。”
“軍長,這些大炮早就姓紅了,咱把馬拉過來就成。”王立發大大咧咧的說到,全沒有把對方看在眼裡。
曾一陽的左眉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心說,部隊很傲,這種思想蔓延,是要吃大虧的。
戰鬥馬上就要打響,他就不好再多說什麼!準備等打完後,再好好的和幾個軍政幹部,開個會,消除部隊的這種焦躁情緒。
“注意安全。”帶著情緒的波動,曾一陽的話不冷不熱的,讓王立發看不出是喜還是悲。
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