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見陳錦似對這人另眼相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除了更壯實倒是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風掌門客氣了,既然到了,就一起請進吧。”
一行數百人,跟在沈鈺身後,浩浩湯湯,走進院中,竟一點也不覺得擁擠。在外面看已是驚訝不已,置身其中更是驚歎,奇林怪石,奇花異草,雕欄玉砌,寶石翡玉,在場的人都不是無名小卒,眼光還是有的,即便認不全,只認識的幾樣就已經算是難得的珍寶了。好在都自持身份,才保持了鎮定,只是眼中的光卻是瞞不了人。
連葉慕離與陳錦都有些驚豔,那日前來畢竟是夜裡,與白日的景象比還是差了幾分,而且,院中的佈置相比那日,似乎又有了變化。看著幾種不易分辨的劇毒之物,兩人無聲相視一眼。
陳錦這幾日惡補了不少陣法相關的典籍,仔細觀察了一番,心裡有了些許猜想。她看向身後,將眾人的目光看在眼中,輕哼一聲,唯見風宿派一行雖好奇卻目光清澈,無一絲貪婪,有些意外,只是不知是他們不識其珍貴還是知道卻不在意。
她看了一眼眾人:“我只說一次,想活著回去,就跟著來。我們怎麼走,你們便怎麼走,一步都不能錯。誰非要找死,本宮主絕對不會攔著。”
灰道聽見聲音一愣,卻見她走在前面,並無異常,知她是傳音。興奮的臉色微微收斂,縮排腳步跟在了陳錦身後,都明白,滔天富貴往往是伴隨著巨大的危險,沒有白吃的宴席。正道之人面面相覷,有人面色凝重,跟上了葉慕離,也有人嗤之以鼻,看著院中越來越多的珍寶兩眼發光。
沈鈺見他們緊跟在陳錦和葉慕離身後,與方才大不相同,看了兩人一眼,無聲一笑。
一行人跟著沈鈺走到一處寬闊的廣場,四周擺滿了鮮花,暗香浮動,沁人心脾。廣場上擺滿了桌椅,每張桌子上都放上了精緻的茶點。桌椅分置兩邊,正好相對,左邊的明顯比右邊多了許多,正道眾派去往左邊,灰道跟著陳錦去了右邊,椅子竟然不多不少。看來,玉南山莊將眾人的動向都掌握其中,而且並未隱瞞。
不過此時,並未有多少人想到這些,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廣場中間的數個高臺上。每個高臺上都放著一個架子,架子上蓋著鮮紅的綢布,讓人看不清下面放著何物。然而,邀帖中所寫的寶物名單眾人早已爛熟於心,只是不知哪個架子上放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趁著所有人都看著那些寶箱時,陳錦輕聲問身邊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漢子:“如何?”
那人壓低聲音卻難掩激動:“奇蹟!奇蹟!這個山莊,就是一個奇蹟!”聲音年輕,正是鬼才零落。向瑤替他易容時,他非要一個貌賽潘安的,險些以死明志,還是非玉用拳頭才讓他委屈同意,這一路,沒少碎碎抱怨。可此時,卻無比慶幸自己跟著來了,不然,他定會後悔終生。
“什麼奇蹟?”
“你不知道,這裡,簡直就是陣法集中地。僅僅我們方才走過的地方,至少有上千個陣法……”聲音驕傲得仿似自己佈置的一般。
“我知道,方才你假裝摔倒,還破解了一個小陣。就這樣?”
零落張大嘴,聲音驚訝:“你也懂陣?”他的異常引得旁邊幾人看了過來。
陳錦低頭喝水:“閉上嘴!”
零落咬緊唇,被一個比自己還小上不少的小姑娘呵斥,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男人不要面子的呀!再說了,小小年紀,武功那麼高,知道得還不少,又兇,還讓不讓男人活了。
這樣的姑娘,嫁得出去才怪!
陳錦若是聽到他的腹誹,一定會謝他的誇獎的。
零落心情低落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間又恢復了精神:“當然不止這樣,你看,這個廣場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特殊,但其實每張高臺桌椅的排布,甚至花盆的擺放都不是隨意的,即便是我,也不全都能看出來其中用意。而且,全都不是殺陣,不知道到底有何作用。”
“還有呢?”陳錦不相信只有這些。
這次,零落有些遲疑:“從我走進這裡,就有一種撲朔迷離的感覺。若我沒有看錯,這裡,整個山莊,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大陣。”
他沉吟了一陣,仔細看了看四周,目光發亮:“這個大陣由無數的小陣構成,每一間屋子,每一棵樹都是陣的一部分,連綿了一整片山,如此規模,無法想象它運轉起來是何等的驚天動地。你說這裡建了幾百年,如果真是如此,那豈不是一個大陣布了幾百年?”他無法想象,什麼樣的執著才會有這麼大的手筆?“這樣的陣,不說我,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