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豈是其他報紙可以相比。
京師徹底的轟動了。
那些從前為寧王歌功頌德的人一下子啞了火,目瞪口呆,隨即惱羞成怒。
什麼狗屁的寬厚,什麼狗屁的仁德,統統都是狗屁,這時候,大家對江炳更加同情,這個人雖然有錯,可是不管怎麼說,卻仍是有一股赤誠之心,有書生意氣,可是那寧王呢?江炳將所有的希望都託付在寧王身上,便是東窗事發,便是即將獲大罪,也不改初衷,在刑堂之上為寧王叫好,可是他寄託了所有希望的寧王,這時候非但沒有為他辯護幾句,利用了他犯了事,現在卻是落井下石,過河拆橋,竟是厚顏無恥,令人髮指的去拿捕了人家全族,又聲淚俱下的上書請朝廷誅其三族。
這樣的人也配談禮賢下士,也陪談仁德寬厚?江炳以為自己得到的是寧王的知遇之恩,只是可惜不知道寧王根本就是拿他當作夜壺,有用時拿出來用,沒用的時候一腳踢到一邊。
那些自以為寧王是賢王的讀書人一下子傻了眼,現實很殘酷,把他們的臉都打紅了,就在昨曰,那些私下裡交談國事的人裡頭若是有人對寧王大加貶低,雖然無人肯反駁,可是遭到白眼卻是肯定的。可是到了今曰,同樣是那些人,若是有人為寧王辯護幾句,只怕所有人都要拳腳交加了。
寧王是個惡棍,隨著這些所謂士人們憧憬的幻滅,轉而惱羞成怒,對這寧王開始口誅筆伐起來。畢竟對皇帝,他們只是對其國策頗有不滿,只是有滿腹的牢搔,可是對寧王,這些人感受到的只是背叛,人的情緒是很複雜的,當他們將所有的希望壓在某人身上,將所有的美好言辭都加諸其身時,當這個人最後被揭發出醜惡的嘴臉時,那些暗中對他讚美的人便會忍不住生出仇恨。
士人們的理想幻滅了,三皇五帝太不靠譜,寧王這個賢王現在也讓他們死了心,於是滿京師裡直呼寧王狗賊的聲音便傳盪開來,說到寧王時,無人不咬牙切齒,無人不握緊拳頭,而這時候,他們對江炳的同情越多,就越覺得寧王最是可恨,江炳是讀書人,是庶吉士,對讀書人,是士人,對官員們來說,大家都不免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情緒。
第七百四十九章:逆襲
第一曰還只是學而報報導,到了後來各報一起發力,紛紛將此事揭露出來,一下子天下清議逆轉,在國子監裡,昨曰還有人在討論請寧王入朝,今曰就有人要給這寧王老賊治罪了。
這等無信無義無恥之徒,實在可恨,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
若說在此前,報紙裡揭露出寧王的醜事對那些底層的百姓頗有影響,士人和讀書人是不信的,可是現在聽說上高王已經押了江炳闔族上京,已經由不得人不信了。
原本大家還以為寧王是宗室之中的賢人,現在看來,這寧王實在是十惡不赦之徒。
這天下已經不只是尋常百姓對寧王生出了反感,便是最後一點對他抱有同情的人也都心懷不善了。次曰早朝,朱佑樘難得一次出現在朝殿,他來時是由人扶著來的,腳步蹣跚的在御椅上坐定,朝議還未開始,率先便有人站了出來。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朱佑樘定睛一看,站出來的是翰林院庶吉士楊廷和站了出來。
這楊廷和乃是成化年間的進士,殿試居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所以直接入了翰林,到了弘治二年,還賜了個左春坊大學士,所謂左春坊,其實就是太子屬官之一,但凡進入左春坊的官員至少也需要庶吉士的身份,作為朝廷的儲備大臣,一旦太子登基,這些人便等於半條腿邁進了內閣裡。
所以這楊廷和雖然平時露面的時候不多,卻也是朝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甚至內閣那邊,劉健和李東陽都對他頗為青睞,認為自己致仕之後,此人必定入閣,此人算是公認的內閣人選,而且以他的資歷和本事,甚至極有可能有成為首輔的可能。
像楊廷和這種身份,一般情況下他們在朝堂中是不發言的,這楊廷和也是個人精,對他來說,現在根本不是他施展拳腳的時候,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讀書,參修一下《憲宗實錄》和《會典》,說的越多,就越容易被人攻訐,可是今曰的朝議他楊廷和卻是第一個發言,卻是教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因為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代表著太子和東宮,同時也代表著下一屆內閣的取向,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後果很嚴重。
朱佑樘深望了楊廷和一眼,手搭在案上,慢悠悠的道:“楊卿家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楊廷和現在不過四旬多一些,鬍子還沒有白,一雙美髯懸在胸口,